當天下午,陳詠來到客棧。
“堂弟,我聽說你今日把二叔劈頭蓋臉訓了一頓。當真是大快人心啊!”陳詠一進來就笑逐顏開的說道。
“哪裡哪裡,不過是有些口角罷了,倒是堂兄的訊息夠快的呀。”陳海笑道。
“堂弟休要取笑我,這種事堂弟應該心知肚明才是。”
“哈哈哈,可以理解。”
“唉,誰叫我祖父一直偏心二房呢,明明都是親生的兩個兒子,卻搞的厚此薄彼,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啊。”陳詠也是很無奈,如果不在祖父那邊安插眼線,第一時間知曉二房又去吹的什麼風,以便大房這邊提早應對,天知道大房這邊得多被動了。
陳海點了點頭。
“不光是絃歌坊那邊,其實二房那邊我們也有眼線。”陳詠說這話的時候習慣性的瞅了瞅四周。
陳海啞然失笑,“你當我這是你們宅院呢,這般小心,這是在我的房間,豈會有二房的人在此偷聽。”
“抱歉,抱歉,習慣了,嘿嘿。”陳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下午的時候,絃歌坊那邊讓心竹妹妹過去了一趟,晚上的時候絃歌坊那邊就傳話到二房院裡,說是如果二叔那邊再敢逼迫自己女兒嫁給白家,就打斷了他的腿。”陳詠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聽到祖父對二叔說這麼狠的話,聯想到上午的時候只有陳海他們去了絃歌坊,自然想到這件事和陳海脫不了干係,因此就屁顛屁顛的跑來找陳海打聽來了。
陳海心中瞭然,看來上午他們離開後,陳嵁老爺子又跟自家孫女談過了,瞭解了孫女的心意,這才下了決定敲打一下陳啟平。
“所以你此番前來,就是想問我,為何老爺子態度變化如此之大?”陳海直接問道。
陳詠連連點頭,“正是正是,我也納悶呢,你來之前,老爺子從來都是幫著二叔從大房拿東西去貼補二房的,這麼多年來,即使二叔過錯再大,也沒見老爺子說過一句重話,沒想到今日的轉變如此之大,堂弟,莫不是你給老爺子灌了什麼迷魂湯?”
陳海搖頭,微笑道:“我哪有那般能耐。不過,我倒是覺得,老爺子其實並不糊塗。”
陳詠奇道:“何出此言?這些年來,大家可都看在眼裡。”
於是陳海就將白日裡自己與老爺子的對話簡單的贅述了一遍。
“祖父能如此想,我們大房這些年受的委屈也算是沒白受了。”陳詠眼眶有些溼潤。
陳海笑道,“依靠長輩的餘蔭庇佑終究不如靠自己的雙手拼搏更能長久。”
“堂弟說的不錯。”陳詠點頭附和道,“哦,對了,差點忘了正事,我們家答應你的桑絲已經清點好了,明日一早就能送過來。”
“好,這次揚州之行確實耗時頗多,這其中發生的事情,總是出人意料。”
“是啊,好在最後的結果不錯。”
兩人相視一笑,又聊了一陣,陳詠便起身告辭。
用過午飯後,陳海在房中小憩,正是將要睡著之際,只聽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少爺,你睡下了嗎?”門外傳來多寶兒的聲音。
陳海坐起身來,“還沒有,進來吧。”
“是。”隨著一聲門響的聲音,房門被開啟一道縫,多寶兒側身擠了進來,“少爺,樓下有人送來一封信。”
多寶兒說著就將一封信遞給了陳海。
陳海接過信箋,開啟一看,只見上面寫著龍飛鳳舞一句話——“今晚酉時初,春風樓內,故人一見。”
陳海感到莫名其妙,自己一行人來到揚州除了本家,再就是後來認識的陸大海,也就沒有相熟的人了,會是誰寫了這封信呢?
“寶兒,送信的人可還在?”
“正在樓下等著。”多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