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孽子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整日裡不務正業,村子裡哪有人像他一樣。”
“唉......”老婦人嘆了口氣。
兩人的話題又回到了教育孩子的身上。
兩人又說了幾句後,屋子裡又再度陷入了安靜中。
陳海和胡善功在外面又等了一會兒,不見裡面有什麼聲音,料想這次兩人應該是真的睡下了,於是緩緩起身,準備離去。
“少爺,有人過來了。”胡善功耳朵比較靈敏,最先發現了狀況,下一刻,陳海也聽到了山路上傳來的腳步聲。
兩人默契的在茅草屋旁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
不多時,月光下就看見一個年輕男子挑著一個羊角燈籠,緩緩的向茅草屋走過來。
待到那人臨近,陳海看出那年輕男子居然是白日裡在小路上與其擦肩而過,看來這人就是屋裡那對夫妻口中的孽子麟兒了。
年輕人垂頭喪氣走到了茅屋前,先是側耳聽了一陣屋裡的動靜,然後才“吱呀”一聲,輕輕的將門開了。
緊接著屋裡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不一會兒,蠟燭亮了起來。
“你還知道回來!又去哪鬼混了?”楊冠山怒聲斥道。
“我去賭坊了。”楊麟歪著頭,邊說邊打了一個哈欠。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楊冠山氣的聲音都有些哆嗦,摸過一旁的門栓,就要打楊麟。
老婦人在一旁拼命的阻攔,“老頭子,使不得,你會打壞了麟兒的。”
“爹,這又不是我第一次去了,你何必動這麼大火氣呢。”楊麟不以為意的說道。
“你個不孝子,整日就知道吃喝玩樂,再這樣下去,我們家非被你敗光不可!”楊冠山怒斥道。
“我不過是去賭坊玩玩而已,怎就敗家了?”楊麟反駁道。
“你還敢頂嘴!”楊冠山舉起門栓,作勢要打。
“老頭子,莫要衝動!”老婦人急忙勸阻,“麟兒,你快向你爹認個錯。”
楊麟見狀,不情願地低頭說道:“爹,我知道錯了,以後我會收斂些的。”
楊冠山放下門栓,語氣緩和了一些:“你若再去賭坊,我絕饒不了你。家裡的情況你也清楚,我們辛苦勞作才能維持生計,你怎能如此不懂事!將來有一天我和你娘都不在了,你如何養活你自己?”
楊麟嘟囔著:“去賭坊就是不懂事嗎?你倒是沒去過賭坊,也沒見你成為人上人。”
“你說什麼!”楊冠山憤怒的吼道,“我和你娘辛苦操持,將你拉扯這麼大,又在揚州為你置下一處房子,我們不偷不搶,全靠自己的雙手,怎麼,到頭來我們還給你丟人了不成?”
楊麟自覺理虧,轉而言道,“如今揚州和你那會兒可是大不相同了,現如今,想要謀取個一官半職,得花銀子打點才行,否則即使熟讀四書五經也是無用。”
“糊塗!你才二十二歲,知道什麼?對你而言,讀書才是正途!”楊冠山怒其不爭的說道。
“要不,爹你把那些蟲子交給我,我拿去換了錢,也去買個一官半職如何?也算給咱們老楊家光宗耀祖了。”楊麟異想天開的說道。
“你放屁!”楊冠山用手指著楊麟,他不知道該如何教育自己的這個兒子,只能憤怒的看著他,口中說不出話來。
“哦,對了,我還欠了賭坊一些錢,正好可以一起還了。”
楊冠山聽到自己兒子如此言語,只覺得天昏地暗,竟然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這可嚇壞了一旁的老婦人,老婦人連忙扶住楊冠山,一手在胸前為其順氣,一手掐著他的人中,“老頭子,你怎麼了,老頭子。”繼而老婦人低聲的哭了起來。
陳海兩人在窗外聽到這個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