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嘴角一沉,將手中的報紙狠狠摔下:“逼停它。”
“啥?”鍾瑞峰一時沒反應過來:“哥你說啥?”
張前志見麥定洛眼角輕跳,這是他生氣到了極點的表現,趕緊對鍾瑞峰重複麥定洛的話:“哥叫你把那車給逼得停下。”
鍾瑞峰也察覺麥定洛正在盛怒中,不敢再吱聲,一腳踩下油門,速度直加而起,等捷達剛剛加速追上來,便一腳踩下剎車,賓士車身整個打橫,將後頭的捷達逼得剎車不及,最後在尖銳的急剎聲中,仍直直衝向賓士。
鍾瑞峰卻喃喃低數:“五,四,三,二,一!”
剎車聲越來越近,在最後咫尺之間,捷達堪堪停止了滑行,硬生生停滯不前。後頭的車全在緊急剎車,一剎那隻聽到此起彼伏的剎車聲。而隔著車窗玻璃,猶可以看見一雙黑亮如點漆的眼眸,有幾分驚惶失措。
鍾瑞峰與張前志突然同時倒抽一口涼氣。
麥定洛開啟車門,張前志趕緊跟下去,張瑞峰罵了一句娘,也跟了下去。麥定洛不由分說拉開捷達車門,如同老鷹抓小雞,一把就將那女人拎出了駕駛室。半邊車道上早塞成了一條長龍,所有的車全在按著喇叭,震天響的鳴笛聲中,麥定洛狠狠盯著那張嬌柔的面龐。
過了半晌,他終於問出一句話,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平心靜氣:“你在幹什麼?”
“你放手,”她竟然比他更平心靜氣:“再不放手我告你性騷擾。”
他的嘴角繃得緊緊的,聲線如滲了冰:“你是我老婆。”
“前妻。”
事隔多年他仍只想一把掐死麵前這個女人,聲音裡透出連他自己都不明所以的陰狠:“那你跟著你前夫幹嘛?”
“你不讓我看小嘉,我不跟你跟著誰?”
他冷笑:“我他媽就不讓你看兒子。”
她揚手就欲扇,被他輕輕一扭,雙手就被牢牢的固定,風吹起她的長髮,紛亂糾結,絲絲拂在他臉上,四周汽車喇叭按得轟轟烈烈,有沉不住氣的司機已經破口大罵。鍾瑞峰沉不住氣,傲然環顧:“誰?誰?再敢吱一聲我聽聽!”司機們被他的樣子嚇倒,一時噤若寒蟬。那樣嘈雜紛沓的聲音裡,他突然惡狠狠的吻下去,她的嘴唇仍然柔軟的不可思議,帶著蜜樣的芳香與清甜。在制服她激烈的掙扎過程中,他咬破她的唇,他近乎貪婪的舔吮著那腥甜,最後她卻不再動彈,麻木的放任他。
他放開了她,冰冷的唇湊在她嫣紅的耳垂,刻意用了最粗鄙的字眼:“你再陪我睡一次,我就讓你見小嘉一面,怎麼樣?”
她緊緊咬著牙。
他恢復了平日的從容儒雅,衝她微笑:“好好考慮,趁我還沒改主意。”
他扔下她揚長上車,剩了張前志與鍾瑞峰面面相覷,最後鍾瑞峰對她擠出一個笑臉:“大嫂……”她的目光泠泠如浮著碎冰,他想,這女人到底還是有地方與麥定洛十分相似,比如這冷得直叫人哆嗦的眼神。張前志趕緊改口:“小……小白姐,我們先走了啊。”
上車之後張前志與鍾瑞峰都像鉗子鉗住了嘴,半聲也不敢吱,麥定洛倒渾若無事,繼續看他的報紙。回到別墅後,留在家裡的唐少波早安排人張羅了一大桌子的菜,麥定洛淡淡說句:“不餓”,就上樓洗澡去了。唐少波一臉茫然的問鍾瑞峰:“老九,哥這是咋啦?”
鍾瑞峰苦愁眉臉:“英雄難過美人關,咱哥啥都好,就是太兒女情長。”
唐少波問:“哥又想著江欣白了?”
“這回更糟,江欣白竟然開車跟在咱們後頭,這女人,膽賊大,害咱們還以為是條子呢。把哥給氣的啊,只差沒掐死她。”
“那怎麼不乾脆掐死了她,一了百了。”
鍾瑞峰直翻白眼:“他捨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