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夜濃不止腳腕酸,兩條腿也僵僵的,她往身?後?看了眼,又回頭看了眼沙發?,只見那人闔著眼不知?是閉目養神還是真?的睡著了。
睡著了更好,等保潔收拾完,如果他還不走,那她就?自己回去。
保潔收拾的動作很輕很輕,清脆的碗盤一隻一隻從餐桌上端起?送到廚房,最後?再輕輕關上門,之後?便銷了聲?似的,再也聽不見一絲聲?響。
夜濃後?退幾步坐到沙發?裡。
沙發?鬆軟,讓人不自覺就?舒緩了身?軀深陷其中,夜濃手?肘撐在扶手?上,單手?托腮。
她並不想去看對?面的人,可眼皮一抬,對?面那人就?直往她眼底鑽。
實在擾人心神難安。
夜濃索性垂下眼,擺弄著腰間那根細細的腰帶。
晚上她酒喝的不算多,但禁不住這麼靜靜地坐著,眼皮一搭一闔沒幾個來回,託著腮頰的那隻手?就?被鬆軟的沙發?靠背所代替。
保潔什?麼時候走的,她不知?道。
身?上什?麼時候蓋了一張保暖的絨毯,她也不知?道。
更不知?道腳上的拖鞋什?麼時候被人輕輕脫了去,只隱約感覺到自己痠軟的兩條腿被緩緩抬了起?來,最後?被什?麼承接住。
她本能地往下蠕了蠕,最後?在那一方小天地裡尋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頭頂繁複綺亮的水晶吊燈被熄滅,只留了沙發?邊一盞暖黃色的落地燈。
燈影溫柔,籠在她臉上,一旁的暗色交錯裡,沈屹驍目光久久停在她臉上。
酒精在她額頭還有眼圈一週都?染了淡淡一層緋,朝霞映雪般,讓人忍不住想一看其真?實本色。
蓋在她身?上的毯子,有一角被沈屹驍捏在手?裡,另只搭在膝蓋上的手?幾度蜷起?又鬆開,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才?慢慢抬起?來。
知?道她酒意不深,所以他動作放的格外輕,只敢半彎著一根食指,用指背輕輕去碰觸。
不知?是接觸面太少,還是他動作太輕,若即若離的貼碰讓他心裡虛虛實實。
併攏彎曲的另幾根手?指下意識鬆了幾分,和剛剛那根已經捷足先登的食指一起?,在她細潤如脂的臉頰上摩挲了兩個來回。
大概是弄得她癢了,在她眉心蹙攏的那一秒,沈屹驍如驚弓之鳥般收回了自己的手?。
五指蜷緊才?感覺到指掌的滾燙,分不清是心虛還是酒精。
雖說他喝酒總會留三分餘地避免失態,但之後?的酒精上頭和揮發?就?不在他的控制範圍內了,就?比如現在,他看似穩當地半蹲著,其實身?體的大部分重心都?壓在了抵地的右膝蓋上。
本想起?身?去洗把臉,然後?躺回剛剛的沙發?裡,就?這麼捱過一夜,但雙手?壓著膝蓋起?身?時,終究還是沒忍住。
沉重的膝蓋重新?抵回地毯上,沈屹驍兩手?壓著沙發?邊緣,臉一點一點低下去。
她的鼻息間也有清淡的酒氣,混著她身?上特有的一股香,交織出一股區別與他身?上酒氣的鮮甜。
就?要吻到她唇時,沈屹驍突然停了動作,分不清是遲疑還是剋制,滾燙又略有顫抖的唇稍稍偏了一分,最後?吻在了她嘴角,相貼不過短瞬,沈屹驍就?收回了動作。
和當初第一次吻她就?壓抑不住的洶湧相比,此時的他,克己復禮的簡直判若兩人。
沈屹驍回了臥室的衛生間。
細細水流裡,他撲了兩捧涼水澆在臉上,抬頭,鏡子裡映出他眸光泛潮的一雙眼。
和她交往的那一年,他也喝酒,只是那時他酒量還遠不及現在,半瓶紅酒就?能讓他有微醺的醉感。
微醺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