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身上彷彿夏天吹空調一樣的涼爽感,葉瀾很快就知曉了原因所在。
他生病了,現在正發著高燒呢。
而且在沒有感覺到任何痛苦,腦海毫無不適與異樣的情況下,他連手都抬不起來……
葉瀾估摸著自己應該是快熟了。
他極其緩慢又艱難的轉頭,發現言傾雪跟自己之間隔了幾厘米的距離,並沒有觸碰到。想來就是在他先睡著以後,她把手臂從他懷裡抽出來了,不想跟他過於親密的接觸。
不得不說,言傾雪還是冷靜得很,跟林情疏一樣看透了葉瀾,但又跟她不同,選擇了另一種相處方式,明明都99好感度了,可還是時不時的剋制心裡的情感,不讓自己太愛。
要是正常情況下,葉瀾早就要作妖了,非得狠狠的折騰言傾雪一番不可,但現在他心有餘而力不足,幾厘米的距離,對現在的他來說好似天塹,他在一點點的挪過去,想要觸碰到言傾雪。
不然,再過一會兒,言傾雪就能吃到新鮮的紅燒肉了,用他做的那種。
言傾雪眼睫顫動,緩緩睜開了眼睛,眼裡還有著剛剛甦醒時的迷茫,然後在下一刻就瞬間清醒了過來。
因為她從手臂上感受到了一股驚人的熱量,一轉頭,就看見葉瀾的臉龐一片通紅,在那裡微眯著眼睛,虛弱的看著她,發現她看了過來,才緩緩閉上眼睛。
終於醒了,再晚一些就只能陰間再見了……
床開始了震動,言傾雪近乎是立刻翻身坐起,用手背去試探葉瀾額頭的溫度,竟是被燙得那隻手本能的縮了一下,臉色直接就變了。
旋即,葉瀾就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他再度睜開眼睛,眼裡流露出幾分驚訝。
他從來沒有見過言傾雪這麼難看的臉色,黛眉緊蹙在一起,像是兩根繩子要擰成一團,神色倒是還算平靜。
葉瀾想要開口,張了幾下唇都沒有成功。
因為他的唇瓣太過乾枯,還有昨晚流出的鮮血作為“粘合劑”,把他的兩片唇粘的死死的,張了好幾下才將嘴巴開啟。
然後葉瀾的舌尖就捕捉到了一絲血腥味,還有絲絲愉悅的酥麻感,嘴唇居然就被這麼扯破了。
葉瀾不在意,問道:“這是要……幹什麼?”
說完,他就被自己嚇到了,他聲音嘶啞的活像是昨晚被一群女人坐了一樣,簡直算得上氣若游絲,像是下一刻就要斷氣了。
他對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貌似不太妙。
言傾雪低頭看他,聲音也很沉穩:“幹什麼?當然是去醫院。”
葉瀾沉默了一會兒,嘶啞道:“你就這樣……不穿衣服去嗎……”
言傾雪的腳步勐地止住了。
即便身體已經都快報廢了,葉瀾還是“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看著這麼鎮定,原來是裝出來的,內心已經慌到連衣服都忘記穿了嗎?
這對言傾雪來說,不亞於進手術室之前,忘帶手術刀的失誤程度。
但言傾雪沒有多說什麼,不打算解釋幾句,來掩飾自己露出的破綻,她只是回到臥室以後,第一時間把衣服穿好了,然後再度懶腰抱起葉瀾。
少年身若無骨,抱在懷裡難以描述的柔軟,但卻是滾燙的,近乎要將人燙傷。
葉瀾眼睛微微睜大:“我也要穿衣服……”
“穿什麼?”
言傾雪拿起一床被子,把葉瀾裹在了裡面,就朝著玄關走去。
她一刻也不敢耽誤。
同時,內心還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把手從葉瀾的懷裡抽出來,這樣一直接觸著的話,應該能提前很快就發現葉瀾的異樣才對。
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