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太深就會傷人、傷己。”文瞳記得媽媽是怎麼用她的死亡驗證這個道理的。
明明知道這個道理,明明和姐姐們講好了永遠不相信愛情、永遠不相信除了自己三姐妹以外的任何人,怎麼面對應泀,一切卻又全走樣了?
“該死,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看著牆上的時鐘指標才走到七點多一些,應泀簡直想將鍾拆下來搖看看有沒有壞。
顧不得溼溼的黑髮還沒吹乾,只穿著一件牛仔褲的他焦躁的在文瞳房外踱來踱去。
五分鐘後,耐性完全用盡時,他悄聲開啟了她的房門,看到那張想念了一整夜的小臉,一陣暖流緩緩蕩過心坎。
看了不知多久,應泀突然渴望感覺一下躺在她身邊的滋味,只是靜靜的躺著就好,他絕不會無恥的侵犯正在熟睡的她——即使,光這樣看著她,他的下體早已灼熱、發硬。
“我想……我開始有點明白那些甘願為一棵小樹,”舒適的躺臥在文瞳身旁,應泀繃緊了超過二十四小時沒休息過的肌肉頓時放鬆了下來,喃喃著,他不一會兒就睡去了。“放棄一整座森林的笨蛋想法了……”
在他閉上眼的那一刻,文瞳長長的眼睫就睜開來了。
“為什麼這樣做?”迷濛的眼望著他沉睡的俊顏,文瞳無聲的嘆息著。“為什麼說這些話?”
從聽見他在她門外踱步,文瞳就逃避的跑上床裝睡直到現在——在他愛撫的目光下,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裝睡,是因為她不想面對應、不想面對現實。
看他輕輕發出鼾聲、熟睡得像個孩子一樣,文瞳實在捨不得別開視線。
“累壞了吧?是工作太繁重嗎?還是每天每夜要應付數不盡的雪莉小姐?”文瞳好想知道他的一切。
文瞳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英俊的臉龐上,這全然放鬆的一面,是她從不曾見到過的。
潮溼的發微微卷起,一縮較長的髮絲頑皮的落在他的額上,為這張男人味十足的成熟俊臉增加了些許孩子氣。
他的眼角找不到一條笑紋,證明他平時一定常板著張臉、老用這獅王般的火爆性子到處嚇人。
那張吻技高明、又能隨時吐出利劍的唇,此時放鬆了制約,輕輕揚起的美好弧形幾乎讓文瞳想貼上去嚐嚐它……
應泀簡直完美得無懈可擊!
“泀……”文瞳嬌羞的喚著他的名字,在心裡假想他是自己可以擁抱的情人。“你真是一個太過完美的男人!”
她必須極力剋制自己“侵犯”應泀的強烈慾望。也許,那次那樣失禮的對他並不只是為了搶回姐姐急需的證物,應泀的“美色”的確令人垂涎欲滴。
除了這層英俊的皮相,他還有更多值得文瞳尊敬的人格特質——個性強硬卻擇善固執、嘴硬心軟同時善良助人、誠實慷慨而且道德感強烈、善惡分明還有仇必報。
可,每每在緊要關頭,應泀卻總放自己一馬!
他老兇巴巴、惡狠狠的嚷嚷著要“報復”、要“懲罰”,最終,仍是讓自己獲得享受,而他,老是在忍耐。
“你不知道……”小小聲的開口,文瞳的聲音裡充滿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感情。“我多喜歡你。我其實一點也不想抗拒你的碰觸……只要是你,我什麼都願意……我想,我是愛上你了。”
從那日他在路上碰到了昏沉沉、不願就醫、身上還帶著一大包禁藥的自己,卻仍不怕麻煩的將她帶回住所醫治,文瞳的生命就起了無法再回復的化學反應了。
這縷日夜輪迴在人間與地獄邊界的遊魂,自從他的出現,開始不再飄渺了,她疲憊的靈魂已經找到可以安棲的天堂了。
“我好想投入你的懷裡,好想一輩子再也不離開,永遠永遠不離開。”怯怯的想伸手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