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男人在那間光線昏沉、氣氛壓抑的房間裡,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螢幕上播報的新聞。當看到那起慘烈事故的報道以及查雅被宣告死亡的訊息時,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隨即輕聲自語道:“慕雪薇。你果然夠狠。”
他緩緩點燃一支菸,打火機閃爍的微弱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明暗交錯間,他的眼神裡透著複雜難辨的情緒。那其中既有對計劃順利推進的滿意與自得,彷彿一切都在他的精密掌控之中,又有一絲對慕雪薇手段之決絕的忌憚,似乎隱隱意識到這個女人一旦瘋狂起來,可能會帶來某些不可預估的變數。
慕雪薇在醫院裡,依舊持續著她那逼真的偽裝。病房裡,白色的床單和牆壁顯得格外冰冷,她躺在病床上,面容看似憔悴而驚恐。面對許昌河無微不至的悉心照料和那寫滿擔憂的眼神,她總是恰到好處地表現出驚魂未定的模樣。
時而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像是被那可怕的回憶不斷侵襲;時而在許昌河輕聲詢問時,身體微微顫抖,嘴唇輕抿,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而許昌河看著她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滿是心疼與憐愛,滿心只想著如何才能讓她儘快從這場意外的陰影中走出來,恢復往日的生機與活力,絲毫沒有對這背後隱藏的陰謀產生一絲懷疑。在他的認知裡,慕雪薇只是這場不幸事故的受害者,是他需要用愛去呵護和保護的愛人。
男人坐在房間裡,抽完了手中的煙,緩緩站起身來,踱步到窗前。窗外夜色深沉,如同他此刻愈發陰鷙的心境。
他深知,只要慕雪薇還安然無恙地活在世上,就始終如同一顆隱藏的炸彈,說不定在哪一個不經意的瞬間,就會因她的軟弱或是被警方敏銳地突破心理防線而將自己供出,從而讓他精心策劃的一切付諸東流。
於是,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早已預謀好的號碼,簡短而冰冷地吩咐道:“去報警,就說慕雪薇故意殺人,把車禍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警方,一點細節都不要遺漏。”
沒過多久,警方接到報警後迅速行動,一隊身著制服、表情嚴肅的警察來到了醫院。他們邁著整齊而有力的步伐,徑直走向慕雪薇的病房,表明來意後,便要對慕雪薇進行詳細的調查詢問。
許昌河聽聞此事,心中立刻警鈴大作,他憑藉多年在官場沉浮所歷練出的敏銳直覺,本能地感覺到這絕非一場簡單尋常的報警,背後肯定有人蓄意謀劃、惡意為之。看著病床上虛弱且驚恐萬分的慕雪薇,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堅定而決絕,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好她,絕不能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許昌河憑藉自己曾經身為市長積累下的廣泛而深厚的關係網,開始了一系列緊張而隱秘的運作。
他首先聯絡了警局內部的幾位故交老友,在電話裡隱晦地暗示他們這件事情的複雜性以及對某些勢力可能產生的重大影響,憑藉著昔日的威望和人情,讓他們想盡辦法在警局內部將此事壓下,阻止調查的深入進行。
在他的強力干預下,警局原本有條不紊的調查行動被迫中止,相關的檔案資料和證據也被悄悄封存,彷彿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然而,許昌河清楚地知道,僅僅這樣處理警局內部的事情還遠遠不夠,那個接警的人就像是一個隨時可能引爆的定時炸彈,只要他存在一天,危險就依然高懸頭頂。他再次動用自己的心腹手下,這些手下平日裡就對他忠心耿耿,唯命是從。
他面色冷峻地命令他們去找出接警電話的那個人,並將其毫不留情地滅口。這些手下領命後,憑藉著在黑暗世界裡練就的各種手段和人脈,透過層層排查和追蹤,終於查到了接警人的身份和行蹤。
在一個寂靜無聲、月黑風高的夜晚,他們在一條偏僻的街道上堵住了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