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哈哈哈!”
見此情景,人生仿若瘋魔了一般,一會兒是痛哭流涕,哭得撕心裂肺,一會兒又大笑不止,笑得前仰後合。
“哎!我就說嘛,你就不該有情緒,像我這樣無悲無喜多好?”那人生面色古井無波,語氣平淡地說道。
如同瘋子一樣的人生突然止住笑聲,迅速湊到那人生的臉前,輕聲且帶著幾分挑釁地問道:“你快樂嗎?”
“快樂,什麼是快樂?”那人生一臉茫然,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問道。
“哈哈哈!”人生再次放肆地大笑了起來,“哦,我差點忘了,你只是一個強大無比,卻沒有任何情緒,沒有任何情感的卑微人生。為了活下去,甘願變成一個空殼人生,這有意思嗎?”
“聽你的口氣是在嘲笑我嗎?你別忘了,我就是未來的你。嘲笑我,也就是意味著嘲笑未來的你。”那人生說道。
“未來的我?笑話。在沒有見到你之前,在為了變得強大,在為了應對各種災難危機,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或許會千方百計的成為你。但現在,既然知道會成為你這麼一副模樣,我寧願帶著我的恐懼,帶著我的憤怒,帶著我的不甘同這個世界一起毀滅。”人生目光灼灼,緊緊盯著那人生,堅定地說道。
“不對,不對。你一定不是過去的我,過去的我趨利避害,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過去的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滿足自己的慾望,哪怕出賣自己的靈魂。還美其名曰,追求自我。而你,怎麼看也不像呢?”那人生眉頭緊皺,滿心納悶地說道。
人生剛要出言反駁,突然間他的面孔開始劇烈地扭曲起來,一會兒面露兇殘,彷彿要將世間萬物都吞噬殆盡;一會兒面露慈悲,猶如救世的菩薩;一會兒面露狡黠,充滿了算計;一會兒面露真誠,讓人覺得無比懇切;一會兒面露平和,好似一切都不能讓其內心泛起波瀾;一會兒又面露不屑,對世間的一切都充滿了鄙夷。
接著便有一個聲音說道:“你說的太對了,這就是我!”
話音落下,又一個聲音說道:“不是這樣的。我即眾生,眾生即我;我為眾生,眾生為我。”
隨後又一個聲音說道:“你們說的都好有道理呀,好棒棒呀!”
緊跟著,又有一個聲音說道:“一是一,二是二,我是我,我依然還是我。”
不久又有一個聲音說道:“不知怎的,今日的風,頗有些喧鬧!”
“屁!”最後又有一個聲音響起,卻只說了一個簡單粗暴的屁字。
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些聲音都是從面孔在不斷扭曲的人生的口中發出來的。
“唉,我說過去的我呀,你到底有多少張面孔,有多少張嘴呀?你平時應該不會無聊是吧。”那人生帶著幾分揶揄的口吻說道。
每呈現出一副面孔,這副面孔便主導了人生,主宰了人生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人生已完全失去了自主性,猶如提線木偶一般,被這些不斷變換的面孔操控著。
“咦,差點忘了,這一輪的最後一塊天幕不是墜落了嗎?怎麼也不見毀滅性災難降臨呢?”
那人生見瘋瘋癲癲的人生一時也清醒不過來,這才想起了毀滅性災難一事,不由得四處緊張地張望起來。
命運這時施施然的走到那人生身邊,望著神志不清的人生淡淡地說道:“自我毀滅,算是毀滅性災難嗎?”
“算,當然算了。”那人生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完,忽然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你是……命運?”
“嗯。”命運輕嗯一聲,轉而問道:“那你算嗎?”
“我……我可是不死不滅的。”那人生揚起下巴,自信滿滿地回道。
命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