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萬萬不可啊。”
“博山郡王素來沉迷女色,嗜酒成性,如若他成為儲君,想必將來大梁朝必是水深火熱。”
祿衫世子雙膝,向前挪動。
他似乎真的想勸阻趙長霖撤回這條口諭,重新考慮自己。
“是嗎?
“朕的決定,這普天之下,還沒有誰能夠左右一二的。”
聽到這句話,諾寒雁很想翻一個白眼,雖然博山郡王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祿衫世子又覺得自己是一盤菜了?
個個都想爭當著儲君。
無非就是奔著儲君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力而去。
又有誰真的是為了百姓考慮,為了天下萬民考慮,為了軍隊考慮。
“不過,朕方才不是說了,這尚在考慮間……祿衫世子又何須如此著急? ”
“博山郡王並無封地,想來將來也不必治理一方水土,倒是不如世子。”
這一句,兩句,都聽得祿衫世子心若寒潭。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是想說,自己不配成為儲君的人選嗎。
既如此,那他博山郡王又是憑什麼,成為陛下所選的儲君!
“陛下……”
剛一開口,就只聽得去而復返的馬蹄,在梨園門口響起。
緊接著,影衛風塵僕僕的趕了過來。
單膝跪地,將手中的摺子捧到了趙長霖的眼前。
“啟稟陛下,摺子已然拿到。”
上面的紋路,祿衫世子再熟悉不過,他經常看到父王提起筆又擱下筆,在那摺子上不知道寫些什麼。
一邊唉聲嘆氣,又一邊凝眉思索。
這是獻給當今陛下的摺子,作為啟王世子,他又如何不知。
趙長霖伸手拿過摺子,開啟了摺子,她深沉的眉宇間,帶了一些笑意。
坐在一旁的夏知元也成功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朝趙長霖的方向看去,她探頭探腦的。
趙長霖的手指夾住摺子。
乾脆往夏知元那邊,挪了一寸過去。
兩人親密無間的舉措,更讓坐在一旁的諾寒雁有些覺得自己多餘。
其實…她也挺想看的。
不過這涉及到皇家秘辛,自己還是不要牽扯進去吧。
今天被陛下逮到,已然是很丟臉的事情了。
不出所料,裡面果然寫的是懇請皇帝陛下廢除祿衫世子的要求。
不過,理由確實很另闢蹊徑。
夏知元都一直分不清楚,啟王到底是真的寵溺這個長子,還是實行惡毒的捧殺計劃。
這兩者,都是溫柔刀啊。
唯一的分別就是,第一點身為家長,可能沒有察覺,自己正在溫水煮青蛙的殺死自己孩子。
這是第二點,無非就是全天下家長都逃避不過的一道選擇性難題,那就是偏心。
“看來…外界傳言非虛啊。”
“祿衫世子,哦,不對,可能今日就要改口了。”
夏知元視線從摺子上抬起頭來,看向了跪倒在地的男人。
……
陰暗的牢獄中。
顧昭手指摸著自己粗糙的衣裳,從裡面掏出一面古樸色的銅鏡。
銅鏡倒映出他的人臉。
上面的燙傷縱橫交錯,幾乎看不出來一點人的模樣。
說他是怪物,也不為過。
“鏡子啊,鏡子…為什麼,你到現在都不肯認同我這個主人呢?”
“只要你把我救出去…無論你之前受到了什麼冤屈,我都能替你平反。”
他素來聽聞,這被關在容器之中的怨靈,都是經過非人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