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開啟雙眼,清亮的眸子內帶了絲絲迷惘,盯著躍入眼簾的俊美臉頰。
她騰出一隻手去摸。他的臉,指尖觸上他下顎淺淺的鬍渣時,眉頭蹙了蹙,心疼的,她傾身緊緊抱住他的脖子,紅紅的臉蛋磨蹭著他的鬍渣,嗓音有初醒時的微啞,“你怎麼長鬍子了?”
拓跋聿愣了愣,啞然失笑,圈著她坐在自己腿上,“不長鬍子的還叫男人嗎?”
薄柳之也覺得自己問得傻。
頭靠在他的心口,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手指抓著他的手,低低問,“這是哪裡?”
“阜陽。”拓跋聿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捏著她細白的手指頭,輕輕的,滿含疼惜。
阜陽?!
薄柳之皺了皺眉,抬頭看他,“可是阜陽離東陵城很遠啊?”
剛醒來時有些恍惚,現在想想,她記得,她睡著之前還在魂蘭殿,怎麼一覺醒來就到了阜陽?!
看出她的疑惑,拓跋聿解釋道,“你睡了半個月。”
什麼?!
薄柳之陡然睜大眼,不可置信,“我睡了半個月?!”
拓跋聿盯著她,目光很深,“我讓蘭君給你開了點藥……”
“……”薄柳之更不能理解了。
看著他像看一個陌生人,“什麼叫你讓樓蘭君給我開了點藥?開的什麼藥?”眨了眨眼,茫然,捏了捏太陽穴,“是我生病了嗎?”
拓跋聿喉結動了動,摟緊她,“你沒有生病!”
“沒有生病你讓樓蘭君給我開什麼藥?!”薄柳之有些動氣,本來她可以好好兒跟他說,語氣也可以不這麼衝,可是心裡莫名就憋著氣,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她忘記了。
可是那件事很重要很重要……
是什麼呢?!
她抱著頭,有些難受。
拓跋聿鳳眸一緊,忙拉下她的手,吻她緊皺的眉頭,“怎麼了?頭疼是不是?別擔心,一會兒就好……”
“你……”薄柳之腦子犯暈,剛說一個字腦袋便晃了一下,她狠狠搖了搖頭,甩開他的手,“你放開我……嗯……”
她擰著眉頭掙扎著要從他身上下來,不管不顧的。
拓跋聿無奈,只好將她先放在榻上。
只是她要下床去,他沒讓。
鬧了一會兒,她也覺得沒趣。
便悶悶的蜷著小身子背對著他。
似乎頭還疼著,她一張臉皺得緊緊的。
拓跋聿心疼她,拉過被子給她蓋上,自己則起身走了出去。
聽到房門開啟又關上。
薄柳之心裡便難受起來,眼睫漸漸溼。潤。
可是下一刻,房門再次被開啟。
她背脊顫了顫,沒忍住扭頭去看。
便見某個去而復返的男人手裡端著與他氣質完全不搭的黑瓷碗走了進來。
像是察覺到她的目光,他朝她看過來,嘴角勾了勾,一兩步便跨了過來。
坐下來,伸手去拉她。
薄柳之皺著眉頭,這下沒有揮開他,任由他拉她起來。
大大的眼睛含了審視盯著他,像是發完脾氣了,問道,“為什麼?”
拓跋聿端碗的指緊了緊,笨拙的勺起碗內黑呼呼的湯汁給她喂,聲音耐心的柔軟的,“先喝完,喝完我就告訴你!”
薄柳之瞥了眼碗裡的東西,“這是什麼?”
“你頭疼,喝下這個藥就會舒服些。”拓跋聿如實道。
薄柳之眼睛冷了冷,有一瞬間不想喝,想了想,還是乖乖喝了下去。
只不過,這藥……好苦!
待她喝完,一張笑臉已經皺成了一團,貝齒咬著一截小。舌頭,像是忍不住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