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柳之眼眶驀然發紅,這一刻,她是深刻的體會到了無助和眼前的男人的殘忍,她蒼白的笑,“死不了也活得不痛快是不是?這就是你的目的嗎?”
死不了也活得不痛快?!
赫連景楓心尖兒還是冷不丁的痛了下。
輕搭在床沿的拳頭微微收了收,他盡力無動於衷的盯著她,“就算活得不痛快,這個孩子也不能留!”
薄柳之垂下頭,瘦削的肩頭輕輕顫動,嗓音如被家人遺棄的孩子,無助的低喃道,“為什麼?你已經即將要實現你的大業了,拓跋聿也被你。。。。。。”
說到這兒,薄柳之霍的抬頭,滿臉是淚的看著他,“拓跋聿,拓跋聿真的,真的快。。。。。。”
話未說完,聲已哽咽。
赫連景楓眸光暗沉,灼銳的盯著她,一字一字道,“沒錯,拓跋聿快死了,而他的江山,也會落在我的手中。。。。。。”
“赫連景楓,我真想殺了你!”薄柳之激動打斷他的話,怒紅著眼睛瞪著他。
本以為可以從頭到尾保持冷漠。
可這一刻,在從她口中聽到她想殺了他的話,赫連景楓還是瘋了。
黑瞳結上厚厚的冰塊,他雙目猩紅,傾身便一把扣住了她尖削的下顎,冰涼的面具幾乎要貼著她的臉,撥出的氣息灼熱而不規律,“殺了我?好!很好!”
他嘴角露出駭人的弧度,那麼的陰森可怖,“你確認要殺我嗎?我的知兒?”
薄柳之感覺下巴快被他捏碎了,卻不屈的瞪著他,那樣子好似真的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一般。
赫連景楓眼眸一暗,只是一瞬,他掩住內心深處湧上來的苦澀,換上了冷血無情的外衣。
他笑,笑得瘋魔,“好,有朝一日,我定將長劍遞交你手,等你來取我的命!”
他停住,目光冷彘起來,“但是,在這之前,我要讓你親眼看看,拓跋聿是如何死在我的手裡。。。。。。而首先給他陪葬的。。。。。。”
他狠狠抓住薄柳之的肚子,用力一握,“便是他的親生骨肉!”
“嗯唔。。。。。。”好痛!
薄柳之疼得虛汗直冒,用力抓著他的手背,不兩下便將他的手背抓出幾道紅痕出來。
赫連景楓卻不覺得疼。
怔怔看著她的肚子,眼底飛快閃過狠辣,不甘,甚至還有一絲遺憾。
“赫連景楓,你放手。。。。。。”真的好痛!
薄柳之大口呼吸,眼淚將她慘白的小臉淋蓋。
赫連景楓抿住唇,總算大發慈悲的收了手!
薄柳之猛地鬆了口氣,心有餘悸的拖著疼痛的身體往床腳躲去,那驚嚇的摸樣,像極了受傷的小貓兒。
讓赫連景楓的心,又生生疼了疼。
別開眼,他突地閉上雙眼,靠在床頭上,結實的胸膛大力起伏著,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現在的薄柳之就如一隻驚弓之鳥,整個神經兒高高吊起,得不到解脫。
她時時刻刻擔心著,恐懼著,她害怕下一刻鄭靈溪便端著那晚“毒藥”走了進來。
她捂著肚子,那種煎熬快將她逼瘋了!
還有她愛的他,他現在好嗎?真的快。。。。。。
薄柳之蜷縮著雙腿,抱著頭,忍不住的低低啜泣起來。
原諒這一刻的她,真的好想大哭一場!
雖然她並不想在此刻在他面前表現得如此軟弱不堪。
可是一想到他的情況若真是他說的那般,她便止不住心痛難過。
女子壓抑的啜泣聲,恍如鋒利無比的匕首,一下一下插著他的心窩子。
赫連景楓緩緩開啟眸子,黑瞳睜開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