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房中,但一個字也沒有說,一個人在床上修煉鬼術,任由赤熾在屋內走來走去也無動於衷。
半晌後,赤熾終於忍不住了,看著被綠光包裹的曼妙身姿,眉頭微微一皺,喃喃問道:「我是不是該去一趟雅安港呢?」
光芒驟然收攏,夜魈冰冷的眸子裡多了一份理解,「問你的心。」
「可是我要怎麼面對姐姐呢?難道要告訴她,我放火燒死了她父親?」
「如果你害怕,那就算了。」
赤熾無言以對,心裡的確懷著深深的懼意。
忽然,一陣敲門聲過後,外面傳來殤寒的聲音,「熾老弟,藤館主請你去一趟。」
「真煩!」赤熾晃了晃腦袋,不情願地開門。
殤寒一臉的肅容卻讓他有些不安,擔心發生什麼事情,快步走入藤忍的房中,赫然發現除了夜魈和自己之外,所有人都到場了。
「有事嗎?」
藤忍含笑道:「是好訊息,根據軍方統計,此次火攻一共燒死了七千六百八十九人,是敵人入侵以來的第一場大捷,意義重大。報告已經送往朝廷,各位都會有封賞。」
「就是這事?」提到那場火,赤熾心裡便覺得彆扭,以結果來論,人界大勝,魔人大敗,可他心裡仍舊耿耿於懷,想著該如何面對悠檸,就像惡夢一樣困擾著他的思緒。別人笑得越高興,他心裡越是鬱悶。
「赤熾,我們也要往朝廷送報告,因此要詳細記錄過程,希望你和夜魈能說清楚一些。」
赤熾心頭一震,對於人界而言,那或許是一段光輝的歷史,卻也是他的惡夢。他右手一推,淡道:「沒什麼可說的,點火的過程大家都見過。」
藤忍皺起了眉頭,「怎麼也要說一點,不能只給皇帝幾個字。」
「那就去問小夜姐吧,反正我是無話可說。」赤熾看了看左右,自己固然有座位,但豹子太大,竟找不到置放的空間,轉身便離開了。
玉明卿憤然道:「這個傢伙太目中無人,連給皇帝送報告都無視。」
「他有這個資格。」遙獵輕聲冷笑。
「君臣有禮,就算他是玄武國的人也不能藐視朝廷。」
「他是玄武王爵,不受青龍管束,就算皇帝也管不了他,甚至還要奉若上賓!」遙獵突然一瞪眼,拍著桌子冷喝道:「我已經忍無可忍了,你們這些傢伙到底要幹什麼?玩這種小把戲!帶著豹子有什麼大不了,犯得著和一隻畜牲過不去嗎?」
「你……」
「別以為我們是蠢人,椅子放得這麼整齊幹什麼?還不是為了不給赤熾的豹子留下空間!」遙獵的聲音越來越大。
廉季惟淡淡地道:「這是正式會議,有既定的章程和規則,之前多少次會議不都是如此,為什麼只有他可以例外?」
「因為那隻豹子離開赤熾,就會把你們咬死。」夜魈帶著一抹寒氣,踏入屋內。
正說著,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吵雜聲,藤忍、書清言幾人早已被屋內鬧得煩了,聽了更不耐煩,齊聲喝問。
「赤……熾的那隻豹子吃了軍隊的一匹戰馬,龍口關的守軍要找我們算帳,正在外面叫囂呢!」
滿堂譁然,就連藤忍也忍不住小聲罵了一句:「他媽的……」
事情看上去很大,其實也就是一匹馬的問題。
赤熾心緒不寧,又碰上內部同伴的針對性舉措,心裡更是倒了七八十斤陳年酸醋,酸楚苦澀不斷湧上,渾身都不自在,渾渾噩噩騎著豹子在關城內的大街上散心,沒想到卻迎面遇上一隊人類士兵。
換成普通士兵絕不會招惹他,偏偏這隊人是鎮東督帥派來監軍的親衛,才剛到達。
巨豹狂奔了這麼久,肚子早就餓了,只是赤熾心不在焉,忘了替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