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撤圍離開,或許是為了讓獵物鬆懈。
楊宗謹一邊給火堆添柴加火,一邊握著劍等待。
突然,蒙面女叫了一聲:「好痛!」
楊宗謹扭頭一看,只見蒙面女俏臉上都是汗,在火光的映照下紅彤彤。
「該不會是發燒吧。」楊宗謹用手摸了摸蒙面女的額頭,「呀,好燙!」
此時的蒙面女,正因傷口的自我治癒功能,正在和侵入的毒素奮戰。導致體溫陡升,出現高燒不退的情況。
可是眼下楊宗謹連身處何地都不知道,更別說找到有退燒的藥材。又不能坐等蒙面女靠自身體質退燒,萬一炎症加劇,那就遲了。
楊宗謹忽然想到一個老辦法,那就是透過厚厚的被子退燒。
當前,沒有厚厚的被子,但有人啊。
楊宗謹可以抱著蒙面女的身體傳給她體溫,那樣相當於厚厚的被子。
反正這種事,誰都不吃虧。
楊宗謹也沒多想,上前數步,把劍插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再脫下外套,包裹著蒙面女,然後抱著蒙面女背靠著大樹坐下。
蒙面女躺在楊宗謹的懷裡,汗水浸濕了他的衣服。
楊宗謹感覺像是抱了一個大火爐,滾燙滾燙。
「好冷,好冷……」蒙面女真把楊宗謹當被子了,側躺著雙手抱緊楊宗謹,嘴裡絮絮叨叨的。
「娘,你別走。」
「爹……你快叫娘不走。」
「娘~」
楊宗謹聽著蒙面女說的這些夢話,忽然覺得她也挺可憐。
再轉念一想,我也挺可憐。穿越到完全陌生的大宋朝,莫名其妙的成了宰相的準女婿,莫名其妙的進宮,再被莫名其妙的一次次追殺。到了感覺要死的時候,又總是死不了。
這麼多巧合在一起,恐怕就不是巧合。
楊宗謹心裡在想:「那麼出現在皇宮裡殺我的人和救我的人又是誰呢?會是太后的人嗎?我那個素未蒙面的姑姑,恐怕並不是很在乎我這個侄子。那麼哪一撥是太后的人呢?」
這恐怕是一個局,牽涉到朝局各方勢力和江湖門派勢力,為各自的利益選擇殺我或者是救我!
想到這裡,楊宗謹自言自語說:「我這個便宜的岳父是不是真的置身事外,或是單純只為了救八賢王呢?」不禁想起李媗之,心情矛盾。
好害怕李媗之是在逢場作戲,那樣對楊宗謹來說太殘酷。
就這樣,在一輪又一輪的糾結中,楊宗謹熬到了天亮。
天剛矇矇亮,林子裡泛起層層的薄霧。這裡原來的殺氣被衝散,取而代之的是寧靜祥和。
然而,好景不長。
楊宗謹放下蒙面女,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忽然感到身後有響聲,楊宗謹心懷忐忑:「該不會是她醒了吧」轉過身來。
但見:一身黑衣的女子佇立在樹下,背靠著大樹,俏臉怒容,手裡握著綻放著寒芒的劍,劍尖指向楊宗謹。
楊宗謹的衣服,扔在地上雜草叢中。
「你……你醒了。」楊宗謹嚇得嚥了一下口水。
蒙面女怒道:「好你個楊宗謹,竟然趁我睡著了,看我的臉。還……」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楊宗謹忙擺手道:「我是為了給你看病,絕對沒有輕薄的意思。」
蒙面女冷笑道:「你不用解釋。我沒有看了臉,就非君不嫁的誓言。遮住面容不過是為了少一個被別人發現的可能罷了。」言語裡滿是冷厲。
楊宗謹不禁打了個寒顫,意識到自己有可能要被殺。並且對付這類人,用恩情那套可能不管用。
「哈哈哈……」楊宗謹突然發笑,「我知道自己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