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現在的童山,整個都被籠罩在朦朧的春雨中,模模糊糊地看不分明。
鳳凰市區的雨是中午落下的,但是童山的海拔高,下雨的時間還早於市區,所以這裡靜悄悄地空無一人,只聽得到細碎的雨滴打在地面和草木上的沙沙聲。
“別看了,肯定就是這兒”,陳太忠當然知道自己沒有作假,“下午唐總理去我們單位座談,我都溜過來了,你這麼懷教……真是令我傷心。”
“跟你在一起,真的是很難分清楚真和假”,唐亦萱微微一笑,然後探手輕輕一摟他的腰,“好了,再弄個亭子出來,咱們釣魚吧?”
“釣魚……我沒帶魚竿啊”,陳太忠嘴裡抱怨,手上卻不慢,眨眼就在天池裡升起了一方土臺,小萱萱難得有這種小鳥依人的時候,他自然要分外珍惜,“來,咱們上去。”
童山的風景,本來就是天南省一等一的,山頂的天池,更是絕佳的風景側覽處,眼下早春二月草長鶯飛,延綿春雨之下,湖光山sè煙bō浩渺之中,搭個小亭子釣魚,那是要多愜意有多愜意了。
尤為難得的是,唐亦萱準備得很充分,她帶了一大保溫桶熱水來,支開一個防風小炭爐,放一把小茶壺在上面燒著,又mō出紫砂壺和茶葉,沖茶洗茶忙得不亦樂乎。
看到她臉上洋溢著的幸福的光芒,陳太忠心裡浮起一股淡淡的暖意,一字眉的笑容,哪裡有我家小萱萱的笑容賞心悅目?今天下午及時趕來,哥們兒是做對了。
這個洗茶沖茶耽誤了不少時間,小炭爐是防風的,但是想讓木炭燒得大紅,也得一段時間,哪怕茶壺裡的水,都是保溫桶裡的熱水。
十分鐘之後,一壺開水注進了茶壺,小萱萱又從脖子上的須彌戒裡mō出兩支魚竿來,遞給陳太忠一根,“來,咱們看誰釣得魚多。”
“嗯?”陳太忠接過魚竿,又一伸手,“魚餌呢……給我點。”
“魚啊”,”唐亦萱嘴角一抽,居然就愣在了那裡。
陳太忠見她瞠目結舌的樣子,禁不住放聲大笑,不成想一個粉白的小拳頭捶到他肩頭,小萱萱惱羞成怒地發話了,“變幾條蚯蚓出本……
“那能變出來嗎?得挖。”陳太忠的笑聲還在耳邊,人影一閃已經不知了去向湖底淤泥升起的平臺裡,是不可能有蚯蚓的,那裡沒氧氣。
“嗯?”唐亦萱發現身邊人不見了蹤跡,先是一喜,接著又是空落落的說不出的難受,她的膽子倒是不小,但是這樣的環境下,孤寂感是難免的。
所幸的是,沒有過多長時間,她只覺得眼前一花,陳太忠又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他衝她搖一搖手裡的紙盒,“好了,抓了十幾條,應該夠了。”
然後,兩人就坐在陽傘搭成的小亭子下,一邊品茗賞雨,一邊釣魚聊天,無比地愜意休閒,而且,唐亦萱居然真的釣起了兩條二兩多的小魚,高興得她咯咯直笑,“這馬上就五點了,六點鐘停止比賽。”
“比賽,得有賭注吧?”看到她開心,陳太忠也很開心,**上的滿足和精神上的滿足,帶給人的感覺不盡相同,“我要是贏了你呢?”
“你要是不用非常規手段,肯定贏不了我。”小萱萱信心滿滿地回答,“茶都換了一壺了,我釣了兩條,你一條沒釣著。
“我保證不作弊,但是,我要真的贏了呢?”陳太忠笑吟吟地看著她,那眼光是怎麼看怎麼yín冇dàng,“那咱們就夜宿童山,讓綿綿的春雨和我的熱情,同時澆灑在你的身體上?”
“會……會有點涼吧?”唐亦萱支支吾吾地回答,一副yù迎還拒的樣子,其實她的骨子裡,並不排斥那些年輕的jī情。
“我就是你的被子嘛。”陳太忠笑得越發地不堪了,然後手一抖,魚竿就猛地一沉,“嘿……好巧,這是贏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