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更深——
這些年來,他獨愛皇后一人,對她很是冷淡,卻沒曾想她無怨無悔,竟是深情如此!
徐嬰華在旁蹙眉道:“小姨長年在佛前明燈守經,這些年身子越發虛了……”
她顰中帶淚。;16K.。皎顏如玉,站在賢妃身旁,兩人一如解語名花。一如皓然修竹,皇帝越看越是喜愛。不顧一旁皇后越發陰沉的臉色,揮手命人重重賞賜,並將賢妃的席面也按最高品級增了幾味珍品。
皇后再也忍耐不住,她華衣盛妝而來,只為不在眾人面前示弱——皇帝先前也曾跟她爭執。在人前卻不屑顯露,沒曾想這次居然絲毫不給她面子,這般興師動眾地抬舉他人,竟似當著眾人摑她一記耳光!
她心中冷怒已極,緩緩回頭,掃了一眼賢妃、徐嬰華,以及皇帝身後的寶錦,目光怨毒,隨即停箸道:“我也沒什麼胃口。你們自便吧!”
說罷向皇帝微微一禮,轉身離去。
皇帝也不理她,起身抓了寶錦的手。也要離去,卻聽寶錦低聲懇求道:“您看雲賢妃……”
皇帝回頭。只見雲賢妃痴痴地握著那串碧璽念珠。眼中盡是安恬和滿足。
他心一軟,終於返過身來。扶住了她的身子,“朕今天想到你宮中坐坐。”
說罷,攜了她一併朝錦粹宮而去。
眾人隨之譁然自這一日起,在皇帝身邊,寶錦仍是恩寵逾越,可晚間他卻經常留宿錦粹宮,有時候只是伴著賢妃聊天,有時候卻是宿在徐嬰華院中,一時之間,竟是連皇后的面也不照。
此時朝中無論哪派,都知道中宮失寵,帝后反目之事已成定局。
在眾人地議論聲中,皇后緊閉宮門,也不知在做些什麼。
此時寶錦的新居寬敞明亮,季馨服侍她卸妝後,換了睡袍,看了一眼漆黑地正殿,撇嘴道:“皇上又去錦粹宮了……您也是的,何必把他往那兩個女人那裡推?!”
寶錦微微一笑,“她們兩人得寵,既踩了皇后的顏面,從此宮中都知道她已失勢,又將我的危險分擔了大半——她目前已是窮途末路,也不知會做出什麼鋌而走險的事來。”
她想起當初仁姑姑所說,姐姐最後死於皇后地宮中,滿車都鮮血淋漓,心中浮上覆仇的快意。
望了眼遠處的飛簷鳳闕,她心中快意慢慢不再沸騰,只是沉吟道:“奇怪……皇后並非那等坐以待斃之人,她深居簡出,究竟是在謀圖什麼,連奶孃都探查不到。”
“且讓那些人先得意一段日子吧……”
皇后倚在榻上,看著何遠秘密報來的前廷和後宮異動,尖細的指尖將幾段掐出了印痕來,“這幾個人要特別注意。”
她微微啟唇,硃紅的光澤顯得詭譎可怖,“特別是那丫頭,仗著在皇帝身邊,竟敢在其中搗鬼,瞧著野心不小哪!”
琳兒恭敬道:“娘娘您就放心吧……我一定讓那些眼線盯緊。”
兩人正在說話間,只聽宮門一陣急擂,宮人慌忙開啟時,卻見何遠去而復返,正氣喘吁吁。
“你又回來做什麼?”
皇后疑惑問道。
何遠喘息著,左右掃視一下,隨即親手將門關上,跪到皇后腳下,幾乎貼著她的耳朵道:“娘娘,您身邊有奸細!”
“你說什麼?!”
皇后勃然色變。
何遠湊得更近,幾乎不顧禮法,呻吟著說出一個人的名字,“是那任姑姑……我的手下看到她半夜溜到乾清宮側殿去。”
“你是說……她跟玉染那妮子有勾結?”
皇后地黛眉幾乎凝住,“這不可能,她是我方家家生子的老人,當年隨昭熙皇后入宮,我瞧她略懂保胎促孕,這才留在了身邊……”
她的話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