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哭大笑。
而她終於沒有,只是平靜地斂了斂裙裾,柔聲細語道:“今日正輪到我當值,還要趕著去御前伺奉呢!”
她的聲音柔順輕微,聽在車中兩人耳中。…..卻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這一日皇后起的很早,梳妝之時,卻刻意讓宮人梳了個百鳥朝鳳髻。琳兒見她如此隆重,不由笑問道:“娘娘今日可有什麼打算。是要出門嗎?”
皇后睨了她一眼,用指尖在她額上輕彈一記,這才笑罵道:“沒記性的丫頭,又是逢七之日,宮裡所有姐妹都要來我這裡請安。當然不能蓬頭垢面了!”
琳兒這才恍然,有些驚詫道:“以前日日都有眾嬪妃來昭陽宮請安,也沒見您這麼盛裝……”
她提起這事,心中又是一酸,嘴裡不甘願的嘀咕道:“娘娘您也真是好脾性,這些趨炎附勢地人以為您已經失勢,隔三差五就告假,您居然還真的免了所有人每日晨間的請安,改為七日一次……這些娘娘們臉皮也真厚。居然心安理得不來參拜……”
皇后微微一笑,“天氣正日,只有晨間能睡得安穩。又何必去擾她們清夢……”
說到最後兩字時,她眼中閃過一道犀利地笑意。如利刃一般劃過妝鏡。投向前殿。
過了一刻,各宮嬪妃們也陸陸續續來了。也許是七日一聚的緣故,她們大都來得很早,就連素喜稱病地方宛晴,也準時到來。
最後出現的是雲賢妃和徐婕妤,雲賢妃有些氣喘,她夏日容易心痛,顯然是宿疾又犯了,此時卻仍強忍道:“臣妾來遲,請娘娘恕罪。”
她知道帝后二人此時很是不睦,生怕引火燒身,所以姿態擺得極低,沒曾想皇后升坐中央,微微揚眉道:“妹妹這是說哪裡話,你身體不適,正該傳太醫來,不必急著來本宮這裡。”
她語氣平靜,眾人正當此事已經揭過,卻聽她的聲音忽然轉高道:“雲妹妹的身體怎會這樣……徐婕妤,你倒是說說看。”
徐嬰華冷不防被她一喚,聽著聲氣不善,於是小心答道:“賢妃娘娘這是宿疾,太醫已經來過——”
“我不問太醫,單問你是怎麼照看的。”
皇后地聲音並不如何疾言厲色,卻帶著颯颯冷意。
徐嬰華聽著這質問,畢竟年少氣盛,軟中帶硬道:“婢妾一直在親侍湯藥,但畢竟人微力輕,若有照管不周,還請娘娘責罰。”
皇后冷冷一笑,“你可真是人微力輕,雲妹妹你沒服侍好,萬歲那邊你也沒伺奉承歡,這一陣你到底在忙什麼?!”
徐嬰華一聽心中冷笑——這話裡帶著酸意,原來是皇帝迷戀微賤侍女,皇后咽不下這口氣,卻發洩到了自己頭上!
她做出一副惶恐的樣子,“是婢妾太過無用,讓娘娘失望了。”
這話一出,眾人面上都不甚自在——若說徐婕妤無用,這些人都沒承過寵愛,更是無用之極了。
皇后瞥了她們一眼,嘆道:“眾位妹妹還是要多加努力,若是讓萬歲的心流失在微賤宮人身上,那也算是整個後宮的無能,倒是讓人看笑話了。”
她說完便是面目冷然,連嘴角都帶出些枯澀僵硬來,眾人見這情狀,又想起前一日皇帝居然派人至昭陽宮捕人,顯然這對夫妻已有些水火不容的意思了。
眾人扯了些閒話就散去了,徐嬰華正要走,卻被方宛晴叫住了,“姐姐請留步——”
她有些神秘的拉住對方袖口,看了看周圍,低聲道:“皇后娘娘今日心情不好。”
說完,意猶未盡的眨了眨眼,瞳中帶出些不安分的狐媚來。
見徐嬰華沉默,她聲音更加壓低,“萬歲已經對她不在眷顧了,這才會方寸大亂,話說這麼尖酸刻薄。”
徐嬰華暗想論起尖酸刻薄,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