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就在這兒等。”
“可殿下這些時候總是忙……”明珠的意思原是要勸她,東方戰今晚很可能是不會來了,但瞧著殊儀痴然而立的模樣,這話誰還說得出口?
兩人沒等到東方戰,環翠倒氣喘墟噓地跑回來了。
“怎麼啦?”明珠忙問。
“殿下不在書房呢,也不在教練場,我問了一下府裡的溫總管,他說殿下沒有在府中,一整日都沒見著人!”
“這……怎麼會呢?”
殊儀不發一言,但明珠和環翠瞧了她臉上的神情後都感到不寒而粟。
好可怕!原本那麼美的一張臉現在竟然被劇烈的仇恨扭曲得不成人形!那根本是一張夜叉的臉!
“明珠,將樂師遣回吧。”
“是,奴婢這就去。”明珠哪稍有遲疑?趕忙傳話去了。
夜裡,殊儀一個兒躺在床上。隨著思潮的洶湧起伏,她的臉色陰晴轉換不定,胸口隨著劇烈急促的呼吸而不停地上下起伏。
“他一定是去找韓靈月那女娃兒,錯不了的!錯不了的!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我究竟是哪一點比不上她?沒錯,也許她是比我美,但她畢竟還是個女娃兒呀!我真的不懂,她究竟是憑著哪一點得到殿下的心的呢?”
殊儀想的心頭激動不已,她翻身下床,在房裡踱起步來。
“不,不,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要想個法子,得想個法子,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將殿下的心再拉回來!我不能沒有殿下!我絕對不能失去殿下!”
殊儀披散著頭髮,咬著指甲,眼睛裡佈滿了血絲,一個在她腦中慢慢成型的可布想法讓她的行為顯得好癲狂……
“殿下,殿下,是你逼著我這麼做的……是你逼著我這麼做的!我不能沒有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啊……”
殊儀洩了氣似地跌坐在椅子上,眼睛空洞而無神,但只是一會兒,她便緊緊地握住了拳頭,無神的眼睛一下於燠出了異樣的神,那是一種混和著絕望、嫉妒、痛苦……還有殺意的神采……
“殿下,你別怪我心狠手辣,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啊!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好愛你……”
大清早醒來,靈月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噴嚏;她的雙手環抱在胸前,秀眉顰蹙,清麗的容顏略顯憔悴。
“屋裡沒有燒盆火是冷了點。”她低聲嘟噥了句,計算著待會兒拿些銀子讓那店小二替她打點些。
吃過早點後,靈月略歇了歇,這才慢慢地踱到大街上。天寒地凍的,她將身上的披風拉得更緊些,沿著大沖,尋找著店小二所告訴她的那間店面。趁著孩子還沒出生的這段時間,她打算剪些布料,替孩子縫些肚兜、小鞋。
在宮中,針黹女紅等活計自有底下的宮人會去負責,當然無須靈月操煩,不過,她自小就對宮女們所繡的那些精美絕倫的活計有著極大的興趣,每每要她們傳授自己一兩樣技巧,閒時也常繡些小東西聊以自娛,久而久之,靈月的繡工早已是一絕。
當初學女紅不過是聊以消遣罷啦,不想今日竟派上了用場,她不禁自嘲地笑了一笑。
好容易找到了店鋪,靈片剪了好些素面的緞子,又揀了幾色絲線,心中打量著要繡些什麼花樣兒才好。她一面走回客棧一面想著女花樣兒,卻沒有發現就在不遠處,有個男人亦步亦趨地跟住了她……
回到客棧,一開啟房門,靈月就看見了他。
“你怎麼會在這兒?”她驚呼。
原來這人竟是東方顯!
“怎麼,不歡迎我?”東顯一臉不懷好意地走近靈月,而靈月警覺地退後,直到靠住了她身後的一堵牆。
“你來做什麼?”
“做什麼?嘿,你問這話未免矯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