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刑臺上那名死刑犯,頭顱被削去了半邊,腦漿鮮血噴了一地,那人卻尚未死去,身體兀自抽搐個不停,顯然正處於極度的痛苦中。
那劊子手可真鎮靜,瞧他氣定神閒地舉起砍刀,預備再給那犯人最後的一擊……
靈月捂著嘴乾嘔,五臟六腑在這時候似乎全部絞成了一團,蒼白的容顏看起來就像是一尊白玉的雕像,即使四周圍著熊熊的紅色火光,似乎也無法替她的蒼白染上一些紅暈……
緊接著下來這次的行刑是今天的重頭戲,許多人甘冒著風雪前來,完全是為了這僅僅歷經兩三刻鐘的刑罰。
一名彪形大漢被幾名差役給押了出來。那人仍在不停地掙扎,口裡不住地嘶吼道:“我是冤枉的!東方戰,我知道你在這裡!我是冤枉的!你殺了我,我作鬼也不會放過你!要記住!你要記住啊!冤枉啊!冤枉啊……”
靈月呆呆地看著那人,心中疑惑道:“他真的是冤枉的嗎?”
卻見東方戰冷笑了聲,命令一個站在他身邊的護衛傳令給值刑官,要他命人掌摑那犯人的嘴,因為這名罪人竟敢口呼他東方戰的名諱。
靈月忍不住輕攏兩道秀眉,轉身道:“那人也許真是冤枉的也說不定呢?”
東方戰沉默地注視著她,突然間低聲問道:“靈兒,你也是冤枉的嗎?”
靈月的心倏地一緊,她迅速地別過臉,想假裝沒有聽到他刺人的問話。
底下的差役們已經將五匹馬趕進場了,靈月愣了一下,不知道這些馬是用來做什麼的?她望望四周圍的觀眾們,他們倒是興奮的很。
犯人被橫放在一塊臨時搭建的木板床上,頭與四肢各被五條又粗又長的麻繩捆緊,五條麻繩的另一端分別系在四周圍五匹頭朝不同方向的馬身上。
這下靈月想都不用想就能猜中這五匹馬是拿來做什麼的了,只是她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要費盡心思的用這麼殘酷的方法去處死一名人犯呢?
她環視四周,不知道這裡有沒有任何一位圍觀的百姓會因為這名犯人的慘死而感到警惕?但靈月從他們的臉上看到的,除了期待,更多的是幾近瘋狂的興奮。她不禁為此感到汗顏了……
木板床被拆除後,人犯破敗的身體被來自於五個方向的馬匹使力拉扯而呈現大字形。
靈月本能地想要閉上眼,卻瞥見東方戰的嘴角向上揚了揚,那神情看起來是那麼樣的輕蔑……
望著那樣的神情,靈月突然覺得自己好沒出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願意讓東方戰看輕了她……
她試著調勻急促的呼吸,試圖穩定自己浮動不安的情緒。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打哪兒來了那麼大的勇氣,她竟然能夠硬著頭皮撐完那整個行刑的過程……
掩映在雪地上鮮血幾乎是鮮豔奪目的,像一朵朵在雪中怒放的紅花……靈月似乎可以感覺到那隨風飄來的,絲絲的血腥味
靈月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宮裡的,周圍的人聲一直那樣嘈雜,她卻始終置若罔聞。她的魂魄似乎被吸引到了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而她的眼神卻始終飄渺且空洞……
人群呼前呼後地簇擁著她,靈月只能被動地移動雙腳。恍惚中,她看到了那個小宮女含笑,於是伸出了雙手扶住了她……
“太子妃,您怎麼了?臉色好難看呢。”
靈月困難地抬起頭,想要說些什麼,卻猛地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在失去意識的同時,她倒進了一具寬闊而溫暖的胸膛裡……
連日的高燒不退讓靈月飽受著痛苦煎熬,意識恍惚不清的這幾天中,她總是會看見一個朦朦朧朧的身影。
靈月拚命地睜大了眼睛,希望能夠看清楚,躲在雲霧中的那個奇怪的影子究竟是什麼?但過了好長好長的一段時間,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