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還小,數來數去,只有定貝勒是最好的人選了!
只是高斌心裡難免挫敗。他指點過了,也勸導過了,定貝勒內裡卻還是這副模樣,半分沒有改變。
但凡有其他的選擇……
再次感慨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高斌摸了摸鬍子,「貝勒爺明鑑,老夫苦惱的並不是隨軍一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太子為什麼要把這等肥差拱手相讓?
前線戰事正酣,但勝局已定,運送物資實乃增光添彩,指不定還能發展屬於自己的勢力,在軍中紮下根基。這樣百利而無一害的事兒,太子竟然退卻了,讓給了針鋒相對的大阿哥永璜!
再說他前去治水,一旦有了成效,就有數不清的好處。班師回朝之後,封個文淵閣大學士都是使得的。
想不通,著實想不通。
高斌困擾了許久,瞧見永璜滿面春風,只覺一口鬱氣不上不下,不好的預感越發濃重。
但他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也罷,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日子一天天流逝,永琮的水痘終於癟了下去,漸漸變成紅點,到最後光滑如初,不見半點疤痕。在太醫宣佈徹底痊癒的那日,長春宮上上下下終於鬆了一口氣,宮女們大多在鬢角別了一朵紅花,妝點了喜氣。
永琮差點喜極而泣。
天知道這幾日他被折磨得多慘。渾身上下發癢也就罷了,還戴了副奇奇怪怪的紅手套,額娘第一次瞧見的時候竟笑出了聲,道了句「別致」。
睡覺的時候也不甚安穩,得讓墨書守在床前,片刻不離地看著他,他睡不好,宮人們也別想睡好。折騰了幾日,墨書姐姐的黑眼圈更濃重了。
幸而艱苦的日子都過去啦!
永琮的包子臉瘦了一圈,心疼壞了乾隆他們。他的膳食裡重新添上了肉蛋一類的食物,此時,皇后抱了永琮在懷裡,柔聲細語:「慢點兒吃,不差這一時的。」
原本皇后要親自餵他,被永琮奶聲奶氣地拒絕了。看樣子他是饞得狠了,小手抓著銀勺,顫巍巍地往嘴邊送,啊嗚一大口吞下,滿足地咂了咂嘴,大眼睛也彎彎地眯了起來。
這副憨態,讓皇后心裡一片柔軟。她心疼地揉揉永琮的面頰,與於嬤嬤道:「瘦了,肉都不見了。」
永琮悄悄豎起了耳朵,聞言拍拍肚子,這樣的體型才是剛剛好!面頰肥嘟嘟,跟蠟筆小新似的,一點都不精緻帥氣,他可是要朝大清第一美男子的方向發展的。
吃飽喝足,永琮打了個飽嗝,軟軟地窩在額孃的懷裡,圓滾滾的小肚子貼著額孃的手,被暖呼呼地揉著。
皇后看著小兒子,眼神柔軟地能滴出水來,在他的光腦袋上印了一個吻,笑容清淺,美麗極了。
最大的劫難過去了,從今往後,再沒有什麼能夠帶走永琮的命。昨兒太醫說七阿哥徹底好全的時候,她積蓄在心裡的不安盡去,只覺得未來敞亮光明。夜晚就寢,看著乾隆躺在她的身側,皇后凝視了許久,忍不住落下了淚。
乾隆抱著她安慰了好半天,「永琮好了,你我應當高興才是。」
皇后流著淚,卻是笑著的。
今生她不必推開皇上,能毫無負擔地回應他的情誼。兒女雙全,夫妻相伴,真是世上最圓滿不過的幸福。
……
臉頰上印了一個吻,永琮害羞地閉了閉眼,仰起頭親了親皇后的下巴,軟糯糯地道:「額娘再親親永琮。」
他邁過了死亡的大關,劫後餘生,能夠一輩子孝順額娘啦!
永琮現在看誰都高高興興的,恨不得仰天長嚎,抒發一番內心的激動。他終於懂得皇阿瑪為什麼要作詩了,言語表達不出,還是詩歌方便哇!
說到作詩,他痊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