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能,需要特別護理。
老婆因此鬱鬱不樂。
我很生氣,我說:「盼咪有她自己的世界,人生在世,各有命運不同,人人像你這麼懂得養生之道——老子是鮑某,老公是季某,你若嫌盼咪,我就帶她離開你!」
她大哭一頓,之後反而安樂了。其實心底下她怕我嫌盼咪。
到現在,不但我們三口子對盼咪寵愛有加,連她外祖父都受感動而鍾愛她。
鮑老先生直說:「我們對季家不住,少堂只得兩個女兒。」
重男輕女。
盼咪腦中有一個良性瘤,漸漸壓住神經線,將來會影響她視力。惟一的解決是動手術,但是盼咪實在還小。這件事還得押後。
結婚十七週年,老婆流淚說:「少堂,你對我真好。」
忽然我也握著她的手,眼睛紅紅,「老婆,我愛你。」
盼妮在旁一翻白眼。「真噁心,言情片中都沒有這般肉麻的對白。都十七年了,人家離婚好幾次、你們還恩恩愛愛,落後。」
到今天,我們結婚近二十年,還是恩愛如初,奈何。
生活一直寧靜。直到這次意外。
回到紐約,我把海德公園的事告訴老婆,她幾乎沒嚇死。
「盼妮!」她抱怨,「你真是闖禍胚!」
「算了。寧波女人,現在我們要設法查那家人的姓名來歷,總之不上門去拜見感激一番,我晚上睡不著。」
把盼眯送到醫院去接受治療,相熟的醫生勸導我們不可再令孩子受驚嚇。
盼妮喃喃說:「我發誓以後不騎馬了。」
我把那隻耳環取出與妻研究:「你看這個。」
妻說:「鐵芬尼貨色。」她詫異,「這隻耳環價值不貲。」
「這樣,我到鐵芬尼去問。」
「有道理,鐵芬尼的顧客並不多,這耳環又很特別,你去走一次也好。」
她替我打電話,約好鐵芬尼珠寶的營業主任。
我懷疑起來,「喂,你怎麼跟他們那麼熟?」
「別疑心,你岳母最近去買過幾套首飾。」老婆笑,「不是我。」
到了鐵芬尼,我說我是「季太太的丈夫」。
我把那隻耳環取出放在營業主任面前,簡單的說:「我想知道它的主人是誰。」
那法國佬賊頭狗腦的會心微笑,與我打官腔:「季先生,我們對於珠寶的來歷——」
「——一向保密是不是?」我說,「你誤會了,這一隻耳環並不是神秘女神與我一夜風流之後留在枕畔的紀念物,這是我拾回來的東西,我只不過想物歸原主。」
死鬼法國佬自然不相信我說的話,鬼祟得眼睛鼻子都聳動起來,我氣不過,搶了那隻耳環就走。
回家跟老婆說:「不行,你得跟我去走一趟。」
到底還是季鮑氏有辦法,由她出馬,找到經理,她與我坐在辦公室內,把海德公園的事從頭到尾的說一遍。
那經理沉吟半晌,拎著耳環用放大鏡看半晌:他說:「我很清楚這耳環是什麼人來訂製的。」
我與老婆對望一眼。
老婆忍不住問:「大客戶?」
「嗯。三年前有人送來一大批珠寶,要求拆了重鑲,我們接手後詫異無比,自問沒見過這麼多的珍品。」
經理停了一停,彷彿經過三年他還在吃驚。
我自然沒想到事情還有這麼出奇的因素,大訝。
他說下去:「鑽石還有個價錢,翡翠更無可估價,訊息傳到同行,巴黎卡蒂亞與倫敦古青斯基都派人來看過貨色,奇是奇在他們也同樣收到珍貴的玉石鑽飾要求重鑲,都由同一個人送出。這批珠寶貨色既然如此珍貴,照說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