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最後只是又斷斷續續地重複著輕吐了幾個字,“公子你……定要親自……親自交給漓王……”勉強落下一句,便已閉上了雙目。
他是說……要我定是將此物親手交到璃王的手上嗎?即便沒有他最後的小心叮囑,這樣的東西自己也不敢輕易託給了他人吧……垂眸輕嘆一聲,我將手中的包裹小心收入了懷中。
起身沿著周圍轉了一圈,
9、所託難負 。。。
我細細想了想,揮手叫過了一旁眼睛有些紅紅的小丫頭。
與小桃一同將那人的屍身抬起又輕放入了河水中。眼見著河水湍急,瞬息便已飄流不見了蹤影。我微闔了眼簾,壓下心底轉瞬滑過的一絲黯然,返身走回原處,匆匆又將周圍的血跡清洗了一番。
想來在那些追蹤的人眼裡,此人落入水中的那一刻便已被看作是個死人了。只要將其屍身放回河中而不落了一絲的痕跡,那麼便應不會有人想到這裡發生的事……
“……公子,你們在哪裡?……公子……”
剛剛清洗掩蓋過所有的痕跡,便聽到林外遙遙傳來莊實急切的喊聲。
——已經趕回來了嗎?我不由微微揚起了唇角。
側頭看了眼身旁已換上一臉喜色的小丫頭,“小桃,剛剛的事……”相信應不需自己多說什麼,這丫頭也當會明瞭此事的嚴重!
“公子,你放心!小桃明白的。絕不會與任何人提起!”
“恩,”我點了點頭,稍頓住腳,再次回頭望了一眼那蕩著粼粼波光的浩渺長河,“走吧……”語落,轉身大步向著林外行去。
10
10、臨行之夜 。。。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要入都了,所有人物都齊聚在那裡了~
月影西斜,星光暗垂,屋中幾盞燭火明滅。
藉著滿室瑩瑩淡淡的燭光,我倚在案前,仔細地理著出行將要帶上的各樣醫具、藥物。
從法光寺回來已有七日。那日後來回城的路上,沿路竟是連遇了四輛被劫的馬車。馬賊不但擄走了全部財物,還殘忍殺光了所有的人,一片血腥,滿地的狼棘,四下竟是未有一個活口留下。直到現在我依然是清晰地記得,自己當時心中的那份驚悸與憤怒。
那晚匆匆回到城裡,我首先便去了趟官衙將馬賊一事言明。蘇安城一向繁華安寧,連偷盜的事都鮮有耳聞。這次突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整個府衙上下亦都很是著緊,當晚便調集了所有人手前去追查。
可惜連著搜尋了幾天也未再發現那群馬賊的蹤影,只查到他們也曾在其它城鎮周邊犯下同樣的案子,當地的幾處衙門也都下了告示緝拿,只是這群馬賊從不在同一之處劫掠,做案謹慎又來去無蹤,是以一直都未能追捕到……
“噼啪……”
案上的青燭爆出幾聲脆響,我捻起一根銀針輕挑了挑燭芯,整理好桌上零碎的東西,起身從床頭的架子上取下一個嶄新的醫箱。
這箱子是我前兩日特別定製的,外表看去與一般的醫箱無任何區別,普普通通的漆黑檀木所制,只是底部卻加了薄薄一層夾層,而那封重要而又危險的信箋便是收在了裡面。
說起那封信,那信的外層我倒已仔細看過,很薄的一張,感覺不過一頁箋紙而已。封皮有火漆封緘,漆上更點有一個圓圓方方很是複雜看不出是個什麼的印記。信箋倒看得出儲存的很是仔細,當日我接過這信時,外面是嚴嚴覆著一層防水的鹿皮的,裡面竟是未浸有一點暈溼的痕跡。
信的內容我卻是自然無從而知,既想不出也懶的多費心思在上面。不論怎樣,既是已做出了承諾,這一趟都城之行無論如何也是要走的。
這幾天來,除了應付官府不時的傳喚,我大多時間都用在了出行的準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