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備而來,或者說,他們一直都在伺機等著這樣的機會。而這次出動的五人明顯武功更比上次刺殺我的那批人高上不止一籌……
手指下意識地輕輕摩挲著桌沿,我淡淡道:“明日午時,城北十里荒林嗎?”
“是,北荑有言只得公子獨自前去,北郊方圓一里之內不能有一餘人靠近。”冷玄漠然將話回過,復又抬眸看了我一眼,少有的多了一句話,“由始至終,北荑的目的都只是公子你。”
聽得出他話中的一絲疑問,可這一疑問,又要我如何回答呢?我也是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有什麼本事,會讓北荑這般一次又一次的費盡心思?
微搖了搖頭,我望了冷玄一眼,淡然轉過話道:“此事城衛軍可是已經知曉?軍營那邊又是有何動靜?”
城外鬧出這樣的大事,城衛軍瞞是定瞞不住的,現在只希望事情不會鬧得太大。不然,若迫得一個魚死網破,那湛盈婷……
那後果,我無法想象亦承擔不起。
“卑職已借王爺的令牌將此事壓了下來。”冷玄從腰間掏出一面手掌大小金色的令牌,微微在我眼前晃過,“這件事城衛軍不會插手。軍營那面,只要不觸到城防亦是不會過問。”
“……那就好”我輕輕鬆了口氣,想不到湛璟瑄竟是將這樣可以調動城衛軍與部分駐軍的重要令牌都一併給了冷玄……不過也所幸如此。
既然顧慮的問題的解決了,那麼一切也都簡單明瞭了。眼前一條唯一可行的路清晰無比。
輕吸口氣,我輕聲吩咐冷玄道:“明日你帶幾個侍衛於一裡外相候便是,待見到公主,立刻護她回至帥府。”
“卑職奉王爺之令,不得離開公子周身十丈之內。”冷玄的聲音依舊漠漠然,卻開口一句話便將我堵了回來。
“你……”我不禁一滯,這根又冷又硬的木頭,果然不是我能命令得動的傢伙。不過眼下這個時候,卻也容不得他不依我所言。
抬頭望著面前微垂著雙眸連眼角都沒瞥我一眼的人,我挑了挑眉,微沉下聲音道:“怎麼?難道冷侍衛有辦法隨我一同前去而不被四周伏伺的北荑兵士發現?還是,冷侍衛認為,若是瑄王爺在這裡,亦會致自己的妹妹安危於不顧?”
一陣默然,冷玄終是抬眸將目光對向我,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卻是未再出言反駁什麼。
“好了,你下去依我剛剛之言準備一下,明日帶人隨我一同去往北郊。”我揮了揮手,有些無力打發過他。
見冷玄默然不語,轉身出了房間,我只當他是接受了我的安排。
傾身靠在椅背上,我緩緩吐了口氣,復起身從又走回窗邊。雙眼望著窗外黑濛濛連成一片的天地,腦子裡卻是紛亂緒雜,一時無法靜得下來。
想到剛剛自己所做的決定,亦不由得自嘲嘆笑一聲。會決定依北荑之言隻身一人前去,並不是自己有多麼無畏。只是,這次一場亂起,歸根究底完全是自己惹出來的禍事,那麼,也自應由自己擔起這一後果才是。無論如何,我都沒辦法看著湛盈婷再步虎子後塵。
而另一個原由,卻是我心中隱隱的一分直覺——這一去,自己並不會身首異處。仔細想想,這種感覺有些解釋不清。可,於眼前再沒有其它更好選擇的情形下,倒也值得賭上一次。
豎日一早,天色方明我便早早起了。這樣生死攸關的大事臨身,縱是如何放緩心念,倒底是難以睡的踏實。
簡單收拾了一番,我也沒有多做什麼準備,只取了一把手術用的割刀並幾隻淬了藥液的銀針貼身藏了,不過想來也派不上什麼用場。
秋霞在一旁服侍我梳洗並用過早點,臉上始終掛著不掩的憂慮。從昨晚起,她便是一臉的欲言又止。知道她是想勸阻我此行,可又不能置公主安危不顧,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