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除草,累得小九現在還在慶雲宮躺著。這麵粉的來歷他也知道,兩個兒女總共掙了一碗麵粉,還給他帶半碗回來。這樣的孝心,比什麼珍寶都讓皇帝開心。
“御膳房煙熏火燎的,二公主回宮換洗後再來覲見。”
“真是她親手做的?”皇帝驚訝問道。不是皇帝聽不懂話,而是宮裡高位娘娘、皇子公主們的所謂親手通常是錦上添花。繡娘把衣裳做好,娘娘們收針就算親自給陛下做的衣裳。廚子把飯菜做好,公主皇子把菜品盛到盤子裡,那就是親手。皇帝再看看面前這粗陋的麵條,心想也只有公主做出這種菜色,下面人才敢送上來。
皇帝也不嫌棄粗陋了,就著小菜吃了這碗麵條。滋味不如往常御膳,但皇帝還是吃得乾乾淨淨。皇帝幼年也跟著太祖、太宗上過戰場,雖說他上戰場的時候,天下局勢明朗,趨於大定,可行軍艱苦,皇帝也是知道的。
皇帝享受完兒女的孝心,又把甲士遞上來的摺子重新翻出來看。當初一掃而過沒放在心上,原來“親制”二字並非虛言。
皇帝心中感嘆,叫人宣了二公主過來。
拉著女兒的手看,發現上面有細小傷口,皇帝的心如同泡在溫水裡,半響才長長嘆息,“以後不許這樣了。”
“朝臣們替兒臣把弘文館的先生都過了一遍篩,自然不出去了。”景華笑著依偎在皇帝身邊。
“古靈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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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欣賞自家兒女的巧思,弘文館的先生可不贊同。
九皇子第一日到弘文館上學,胡庸沒推給下面講官,親自出面應對。
一堂課上,九皇子被叫起來回答問題好幾次,程度由淺至深,等到九皇子答不出來的時候,還要繼續問。
九皇子並不是膽小懦弱的人,面對師長也敢質疑:“胡師傅,我不知道。我年齡尚幼,還沒學到這裡。”
胡庸一噎,既然九皇子這麼說,他繼續問,那就是刁難了。平常孩子面對師長提問戰戰兢兢,遇到不會的只羞愧難堪,九皇子不是普通孩子,居然就這麼坦蕩蕩說出來。
胡庸放棄刁難人,九皇子可不迴避問題,下課之後,七皇子八皇子圍在新入學的九皇子身邊安慰他,是個人都看得出來胡師傅有意刁難,別欺負他們年紀小。
九皇子不走尋常路,歪頭問道:“胡師傅考校我比七弟、八弟多,肯定更喜歡我。”
七皇子和八皇子對視一眼,決定不與傻子九弟計較,七皇子轉移話題道:“你的伴讀還沒來嗎?”
“不知父皇給我選了誰。不過沒事兒,弘文館的師父不會亂罰人,我瞧胡師傅就很和氣嘛,不用伴讀替我捱打。”
七皇子學著大人拍拍他的肩膀,沉重嘆息:傻孩子~
胡庸在值房也聽聞了七皇子的大論,同房的講官擠眉弄眼問道:“不才兄對九皇子青眼有加,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胡庸氣得吹鬍子,不理會同僚調侃,等同僚都去上課了,利用齊家班總師傅的權利,把九皇子單獨叫了出來。
九皇子被開小灶也不怕人,彷彿看不見胡庸黑鍋底一樣的臉色,笑嘻嘻給胡庸倒茶。唬得胡庸連忙站起接過,他們雖擔了師父的實職,可畢竟不是正經拜師。再說,天潢貴胄的學生,能以平常人論嗎?>br />
九皇子見嚇著胡庸,也不堅持,笑嘻嘻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端著暖手,弘文館的茶不如慶雲宮,他雖吃的了下田鋤草的苦,可也不是自虐狂。
“胡先生瞧我不周正,可是因為外面查證先生們的流言。唉,若是為了這事兒,先生確實誤會我了。我只是想出宮見識民風民情,奈何年紀小,父親姐姐都不讓,無奈只能想出這個藉口。也是我年紀小想的不夠周全,讓先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