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趕緊答應:「好了!」
隨著李蓮方一身高喊:「起轎!」轎子穩穩抬起,沒有半點兒搖晃。
「你們多注意點兒,老仇沒什麼力氣!」
仇牧遠隨即道:「放心,這點兒力氣我怎麼會沒有!」
阮玉感覺後面的轎子稍稍太高一些,是仇長老在展示他那把子的力氣,故意顛了下轎子。
這時,又有人喊:「聖君來了!」
聽到聖君二字,阮玉耳朵尖都豎起來。
她正要掀蓋頭,把頭伸出去看,就被徐青竹給制止,「新娘子的蓋頭,得等新郎官來揭。」
阮玉說:「哦。」
她在蓋頭底下偷笑,又說:「那我不掀,我用神識看。」
徐青竹:……
忘了,這些都是修真者。
凡間的那些規矩,對他們來說都不適用。
阮玉神識落在逢歲晚身上,就見他穿了一身大紅的禮衣,手裡還捏了一段紅綢。
他將轎簾掀開一道細縫,把紅綢遞了進去。
阮玉愣著沒動,那修長白皙的手指跟紅綢絞纏在一起,莫名叫人心跳加速。
徐青竹在一旁催促說:「快接著呀。」
阮玉這才伸手,在捏住綢子的同時,她還快速的捏了一把逢歲晚的手。他手很瘦,還冷冰冰的,像捏了個冰坨子。阮玉都想給他手心裡塞個暖手爐了。
她沒捨得鬆開,還用力搓了兩下,想把人手捂熱一點兒。
旁邊的徐青竹都沒眼看,低聲咳嗽了好幾聲,阮玉才戀戀不捨地把手鬆開。
等逢歲晚手縮了回去,阮玉用手指絞著綢子,臉頰一片緋紅。夢裡早就牽過手,本以為習慣了,哪曉得,還是會害羞呀。
看來,她現實中的確沒有夢裡大膽。
轎外,逢歲晚面無表情,好似無事發生。
他翻身上馬,問飄在一旁的徐青竹,「我在轎前開路?」
等坐穩後,逢歲晚看了一眼手裡的綢子,他將紅綢直接繫到了虛空獸的獨角上,說:「走吧。」
恰這時,身後出現了阮玉的聲音,「綢子要捏你手上,你別以為我看不見!我神識盯著呢!」
見逢歲晚沒反應,阮玉又喊:「不取下來,我就出來了。」
逢歲晚冷著臉將綢子取下來握手中。紅衣在身,紅綢在手,面板上好似針扎,渾身上下都不太舒服。
不舒服也只能忍住。
何況,這些不適感,遠沒有阮玉的神識窺探來的強烈。
被她的神識籠罩著,身體不由自主的繃緊,連這滿目的紅都無法奪走他的注意力,更不再刺眼。
從艸齋到聽風殿不過短短一段路,卻讓他覺得格外漫長,好不容易到了殿前,逢歲晚跳下馬,彎弓搭箭,對準了阮玉的花轎。
阮玉在轎子裡嚷起來:「幹嘛呀,你要殺妻證道?」
徐青竹很不住捂上阮玉那張嘴,她也這麼做了,奈何她現在只是個魂體,壓根兒堵不上阮玉那張不停叭叭地小嘴。
徐青竹:「這是驅除邪氣的意思,你別亂想!」
阮玉:「你看他板著一張臉,像不像要殺人。」
眾人一看,聖君那臉嚴肅得很,目光冷幽幽地盯著轎子,的確叫人誤會,於是李連芳小心翼翼地勸道:「聖君,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您,笑一笑?」
他還遞出了一根筷子,「要是不會的話,可以這樣。」
李蓮方先做了個示範,「這樣,面帶微笑。」
逢歲晚太陽穴突突地跳。
他覺得身邊這些弟子是不是都被阮玉影響了,這一個個的,都不靠譜起來?
他示意其他人讓開,接著拉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