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哈欠聲,他確實心急了一些,沒想到這麼一點兒變化都瞞不住她。他睜開眼,微笑著說:「好。」
阮玉說完站起來,繞著逢歲晚走了幾步,嘖嘖道:「瞧你也是笨手笨腳的,當初還好意思訓我呢。」
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就差手裡拿根鞭子抽他背上了。
正想著,就見阮玉從旁邊折了一段藤蔓,站在他背後,故意兇巴巴地說:「好好地練!練不好不許吃飯。」
逢歲晚:……白感動了?
夜冥一邊吃烤肉一邊感嘆:「才失敗兩次,還早著呢,修行這門法術很費毛,當年……」它正要說它那時候從三十頭虛空獸身上拔過毛,就見逢歲晚手中的獸毛再次亮起光暈,下一刻,他整個人原地消失,原本所在位置,只剩下一絲雲煙。
流雲術,成了!
夜冥一頭汗,還好它剛剛話沒說完,於是它改口道:「當年啊,我都修了兩遍才會,你能三次就會,已經勉強有了我七八分風采。」
逢歲晚一本正經地道:「都是大哥教得好。」
夜冥:「那接下來,就按照我指的方向飛。」它說完,張嘴吐出一根絲線,絲線上拴著個紅鈴鐺,鈴鐺頂部有一個滴溜溜旋轉的指標,尖端嵌著一抹翠綠。
「那是我家那水窪底下的石頭,那地方能在虛空中保持不動,上面的石頭都極為特殊,我帶著這石頭,飛多遠都不會迷路。」鈴鐺飛出結界,被虛空風暴吹得叮咚作響,上面的指標轉了一圈後,穩穩地指向東方。
「這法寶厲害吧,也是我在虛空裡撿的,別看它小,不比你們這靈舟差呢。」夜冥大聲誇讚自己的寶貝鈴鐺,勢要在小妹面前挽回點兒面子。
阮玉自是一通猛誇,就連逢歲晚都跟著附和了幾句,恰這時,阮一峰和聞香雪也登上閣樓,老遠就聽到阮一峰問:「什麼寶貝?在說什麼呢,給我瞅瞅。」
聞香雪臉色蒼白,是被阮一峰扶著上來的,她站穩後便道:「我卜了一卦,此行向東,應有收穫。」說完發現靈舟已經轉向,所行方向正是東方,她微微錯愕,問:「莫非你們已有線索?」
阮玉連忙把自己大哥拉出來介紹了一遍。
聞香雪聽得一愣一愣的,好在白綃覆了眼,遮擋了她臉上的細微變化,使得她保持住了應有的鎮定。
就聽阮一峰道:「我就說不要她卜這一卦,她偏不,說是為了天下蒼生而來,非得消耗心血來算這一卦……」
聞香雪身體微微緊繃,只覺十二分尷尬。
「現在放心了吧,你惦記著的天下蒼生,有上天庇佑著呢。」他轉頭看向聞香雪,「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老天爺特意派了神蛛指路,接下來你就好好休養,別擔心這,擔心那得了。」
阮玉:「大哥,這是我爹阮一峰。」
夜冥點點頭,看阮一峰也較為順眼,誰叫他剛剛說了一句神蛛呢,聽著舒心。
阮一峰:好傢夥,都兄妹相稱了。
他哈哈一笑,摸出個糖袋子順手掛在蜘蛛腿上:「你是阮玉大哥,那就算我半個兒子,這是見面禮。」
夜冥周身氣息微變。
逢歲晚和聞香雪同時警惕。夜冥這樣修為的靈獸,可以認個妹妹,卻不代表,它願意多個凡人做爹。在夜冥面前,他們都有壓力,也不曉得阮一峰哪來這麼大的膽子,直接就順著杆子往上爬了。
阮玉:「這是我最喜歡吃得糖呀。」阮玉眼巴巴地瞅著那滿滿一袋子糖。
阮一峰笑著說:「本來是給你帶的,爹身上不是沒別的好東西麼,這次先給你哥哈。」
阮玉哦了一聲。
父女倆對話完,夜冥已經將裝糖的袋子叼到嘴邊,用絲線串上一顆,放進嘴裡慢慢地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