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入此門,萬死不悔。
等了許久,仍不見有什麼動靜,仇牧遠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心再次狂跳不安,實在忍不住想要掏鏡子時,他腦海里出現一道聲音:「沒什麼問題呀。」
是阮玉的聲音!
阮玉:「我沒感覺到魔珠的氣息。」不管怎麼說,魔珠也屬於她自身的一部分,只要藏在仇牧遠的元神裡,她在仔細搜尋仇牧遠神魂之時必定能感覺到,此刻並無不妥,惹得阮玉都不經懷疑道:「你會不會是真的記錯了?」
仇牧遠看不見阮玉的人,他激動地道:「真沒有?」自個兒也有些不確定地說:「我,我也有點兒拿不準了。」最近這幾日都很疲憊,沒準真是鬧了個烏龍。
正有點兒懊惱之時,屋外響起敲門聲。
只聽洛驚禪不耐煩地道:「什麼時辰了,你怎麼還在屋子裡呆著?」
「天都黑了!」聲音稍顯急促,「你沒事吧?」
阮玉又順勢看向了屋外的洛驚禪。他坐在輪椅上,穿一襲紅衣,腿上搭了張白貂皮,黑色長髮柔順地垂至腰間,其中幾縷還落在白貂上,黑、白、紅三個顏色混在一起,好似撞碎了天地的昏暗,讓人眼前一亮。
阮玉:來都來了,不看白不看。
反正神識都已經消耗了,疼也疼了,多瞧一眼她也能忍得下來。
洛驚禪的心魔到底如何消失的?難不成跟那個跟在他身後的小姑娘有關?
她的神識再次落在了洛驚禪身上。洛驚禪身上戾氣並未全消失,依舊能看出淡淡心魔痕跡,不過這樣才算正常,若真的一點兒心魔痕跡都沒了,那才叫不正常。
仔仔細細地探查了一遍,阮玉依舊沒能發現什麼不妥,她如今忍著劇痛,隔著天涯海角的距離神識仔細搜尋,且還不能傷到他們的元神,這消耗太大,沒多久阮玉就有些堅持不住了。
臨走之前,阮玉咬著牙將魔淵再探了一遍,畢竟——來都來了。
老魔君出關了,正跟古青桑面對面坐著下棋。
魔淵最近也有喜事呀,燈火如龍,熱鬧非凡。
最後,阮玉又看了一眼滌心潭,也不知道胭脂老祖休養得如何,何時才能出關。
神識驟然撤回,阮玉睜開眼,沖一直等著的逢歲晚搖了搖頭,「沒看出什麼問題。興許是他記錯了,我覺得,魔珠潛得那麼深,不會為了看你吹嗩吶暴露自己吧。」她眼尖的發現荷葉的尖兒上突兀泛黃,阮玉撲上去,懶洋洋地趴在了那片荷葉上。
逢歲晚臉一黑,點點頭,隨後虛空一指,冷冷道:「禁!」
這是用上了聖言禁術。
阮玉剛想問你用聖言禁了什麼,轉念就反應過來,「你把那些留影石都禁了?」
魔珠不會為了看逢歲晚吹嗩吶暴露自己!
但仇牧遠卻因為自我懷疑暴露了留影石。這下好了,留影石全部破碎,他們再也不能私下觀看執道聖君吹嗩吶了。
阮玉不滿:「我還想看呢!」她透過驚鴻照影鏡看過,也曾讓小西瓜給她留一塊留影石,只不過因為她現在沒法拿東西,那石頭現在寄存在聽音花那裡,如今執道聖君一句聖言,這些留影石全部都禁了,豈不是說她也看不成了。
「你想看?」逢歲晚默默摸出嗩吶,「你想看,隨時可以。」
阮玉說:「那你彈琴吧。」
「你喜歡聽琴音?」逢歲晚想掏出古琴,隨後發現,他現在身邊沒有能在小島上彈奏的古琴,那嗩吶,還是最近才煉製的。
就見阮玉搖頭,一臉驕傲地說:「因為我很牛啊。」
逢歲晚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這是——對牛彈琴的意思嗎?瞧她一臉得意的模樣,逢歲晚都沒忍住,輕笑出聲。
「嗯,混沌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