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逢歲晚還解釋了一下,「這次去清海,我元神裡那些封印被抹去了。」當年那位師父在他元神裡設下的層層封禁,約束他言行的天道規則、以及玄天門知微老祖留下的太上忘情均被化解,對他來說可以說是因禍得福。
失去了那些束縛,他才能做真正的自己。
世人皆認為他是心繫天下蒼生的大聖人,事實上,他遠沒有那麼高尚。現在的他,就好似夢魘中的他與現實裡的他徹底融合,才是最真的那個他。
昏過去的虛塵輕飄飄軟綿綿的一團,實在看不出來太乙拂塵取代了它身體的哪一部分。
逢歲晚:「你能分辨嗎?」
作為淨世青蓮,分化出的四件神器原本屬於她身體的一部分,或許她有特殊的辨識方法。
阮玉有些不確定地道:「應當可以吧。」她以前也沒試過啊。
阮一峰在一旁肯定地道:「自信點兒,去掉應當,算起來,你可是它們的娘。」
阮玉一聽,沖逢歲晚一挑眉毛:「那我豈不是也能算你娘……」在他皺眉之際,阮玉連忙拖長了聲音,並加上了一個字。「娘子,娘子……」
「嘁……」一點兒玩笑都開不起,老古董!轉念想到自己的年紀,阮玉愣了一瞬,她如今,似乎沒資格說他老?
嗐。
論年紀大,誰比得過我?
被逢歲晚眼神盯的心虛的阮玉低下頭開始摸虛塵。
先是捏捏耳朵,揉揉眼睛,擼擼下巴,又像擼貓一樣撓它的下巴,接著把脖子給揉了一圈兒,又順著後背一把擼到蓬鬆的大馬尾。
不遠處一直盯著阮玉的小西瓜都趴到了地上,直接趴成了長長的一條,還自己把大排梳給叼了出來,本想交給阮一峰,結果發現他跟小道君正手牽著手,這會兒根本顧不上它。
其他的,只剩下了人形的虛空獸。它跟它們也不是很熟……
而且,那些虛空獸這會兒也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有幾隻還互相梳起了毛。
稍微熟一些的虛明朝它走了過來,不知為何,小西瓜一陣緊張,它不是太想靠近他。正準備將大排梳收起來,就有一道絲線將梳子給捲走,夜冥直接一條腿伸出來按在小西瓜背上,「來,我給你梳。」
那條腿把它壓得死死的,爬都爬不起來。
拒絕不了,只能接受。
虛明腳步頓住,最終還是站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阮玉那邊也有了發現。
「你看,你看……」阮玉的手在摸虛塵尾巴時,那尾巴一根根的黏在她手心裡。
她把手鬆開,隔得老遠,那尾巴毛也朝著她的方向飄,等她將尾巴拽住時,更能感覺到那尾巴里有熟悉的氣息,好似握著那尾巴,她都能多一分力氣。
阮玉眼睛一亮,「就是這裡,真的是尾巴。」
她開始就猜是尾巴呢,沒想到猜對了。
一直關注著這裡的虛池鬆了口氣,如果是尾巴的話,對幼崽的傷害就小得多。
他正打算拿出生命之樹的汁液,就見眼前寒光一閃,緊接著,一聲慘嚎響起,讓他心都跟著一抖。
逢歲晚一劍斬掉了虛塵的尾巴。
本來就奄奄一息的虛塵此刻身體徹底化作煙霧,連馬的形狀都無法位置,成了一團水汽,還散發著一股腥臭味。若非頭頂獨角還在,根本都認不出來是一隻虛空獸。
它還小,平時也不怎麼修煉,與神器的聯絡倒是不深,此刻斬斷神器,並未損其根本。只是沒了神器,這熔爐周圍的熱度卻難再承受,以至於它瞬間汽化,險些消失。
遠離熔爐,便不會有生命危險。
逢歲晚護住虛塵,將其擲回虛空獸群。
隨後提醒阮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