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感嘆:「我生下來就比你強。」怎麼有這麼弱的傢伙哦。
它一根腿毛丟下去,都能把他砸死。
它還得管這人叫爹?夜冥一臉嫌棄,從儲物袋裡摳摳搜搜半天,找了件破破爛爛的銀絲馬甲出來丟到阮一峰盤起的雙膝上,「虛空裡撿的,我補好了,你將就穿穿。」
別輕易死了。
它可不想跟阮玉一起披麻戴孝。
阮一峰從兜裡翻了些吃食遞給夜冥,接著又取出了他的老三樣——卦盤、銅錢、蓍草。
修為進階之後,他占卜算命的本事理應跟著變強才對,這不測算一下,心裡就跟貓抓一樣,癢得很吶。
蓍草他很少用,因為這個很麻煩。但手札裡說蓍草更加神聖通靈,阮一峰想了想,將卦盤和銅錢放到一邊,取了蓍草開始占卜。
嘗試多次都沒能成功,其中一次手中蓍草無火自燃,若非穿了夜冥給的小馬甲,他這會兒手都被燒傷了。
夜冥原來還饒有興趣地圍觀,後來,默默地掛在樹上織起了網。
它打算把網弄得更結實一些,到時候才能在虛空裡撈更多好東西,現在它存貨都沒多少了,得儘快打撈一些寶貝,免得下次想送東西的時候兜裡什麼都掏不出來,那就尷尬了。
正忙活著呢,就聽阮一峰那邊又鬧出動靜,扭頭一看,夜冥驚呆:草!玩個草還把自己玩吐血了?
阮一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夜冥只覺頭大,靈舟上就忒麼三個人,現在三個都昏了,這不為難蜘蛛麼?它只吃過人,又沒救過人。
沒人可商量,夜冥只能問聽音花:「現在怎麼辦?」
聽音花給阮一峰嘴裡又塞了朵桂花,接著往他嘴裡灌靈泉。
阮一峰被嗆醒,剛睜眼,一邊劇烈咳嗽一邊喊:「糟了,大凶之兆!」
艱難地扭頭看向阮玉,目光落在睡得十分沉穩的阮玉身上時,阮一峰想起剛剛占卜所看到的畫面,登時有種不寒而慄之感。
生靈寂滅,重歸混沌?
他只希望自己實力低微,看到的命軌並不真實,不過無論真假,源頭都是那神器,阮一峰眼神一凜,並對夜冥說:「把九天息壤弄出來。」
夜冥搖頭,「都鑽她身體裡去了,弄不出來,難不成,把她撕開?」
它又嗖嗖地丟了根長絲往下滑,落到阮玉頭上仔細看,「沒什麼事呀。」
剛說完,夜冥忽覺異常,渾身一緊,大條腿下意識地縮成一團,團成了球狀。阮玉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極其強大恐怖的氣息,彷彿有毀天滅地的力量藏在她體內,直接把它都嚇得腿腳發軟。
緊接著,頭頂虛空有驚雷炸響,靈舟也隨之劇烈晃動。玉閣樓,鞦韆架等靈物倒是穩穩噹噹沒有搖晃,但靈舟上三人都是重傷,根本沒有自保之力,夜冥只能忍著恐慌心悸吐出蛛絲將三人纏住,暫時黏在它剛剛織好的蛛網上。
虛空的風越吹越狂,不時有東西撞上靈舟結界,發出哐的一聲巨響。
然而這些還不是最可怕的……
那轟隆隆的雷鳴振聾發聵,原本昏暗的虛空變得通紅一片,像是誰在天幕上放了一把火,又抬起扇子猛地一扇,風卷著烈焰往四周擴散,不過剎那,火海便將周圍吞沒。
夜冥一陣頭大,它懷疑,頭頂結界支撐不了多久。
「要不,我強行帶你們穿越虛空漩渦?」外面的風暴還在增強。
留在這裡的話,結界一碎,這靈舟便會被絞得粉碎,而現在搏一搏,還有成功穿過漩渦的機會,只要它能帶他們回家,便不受風暴侵襲。
它可以肯定地說,這片虛空裡,只有它家所在的地方最安全。
任何風暴都無法撼動其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