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子裡想到了一些羞人的畫面,臉頰緋紅。
逢歲晚一言不發地將阮玉扔到地上。
阮玉落地站穩,剛想演一個崴腳落淚,就聽到元寶嗚嗚地叫。她循聲望去,透過元寶撞破的木門看到了裡面的情形,驀地愣在當場。
逢歲晚想要稍作遮擋都沒來得及。
床上的離雲太過悽慘。
他擔心阮玉突然看到會驚恐害怕。
一旦她都怕了,這夢域,就真的十死無生了。
「別怕。」明明有很多種方法可以遮擋阮玉的視線,避免她的目光一直接觸到那些血腥,然而此刻的逢歲晚下意識地便選擇了最傻的那一種。
在說別怕的同時,他伸出手,覆蓋在了阮玉的雙目之上。
等到掌心被她長長的睫毛掃過,微微的酥癢在那一瞬間竟然傳遞到心中,瞬間壓過了他對夢域的焦慮。
逢歲晚元神好像分裂成了兩部分。
理智屬於執道聖君,情感則屬於莫問。夢域之中,莫問佔據主導,他的身體總是下意識做出一些自己都難以理解的動作。
阮玉:「我不怕。」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平靜,讓逢歲晚鬆了口氣。轉念想到這姑娘在夢裡無法無天,又有特殊的解釋夢境方法,她恐怕都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麼寫!
逢歲晚努力平復心境,剛穩定一瞬,就感覺阮玉的睫毛像是小刷子一樣在他手心裡掃來掃去,掃得他心湖再起波瀾。
逢歲晚板著臉,「你眼抽筋了嗎?」不停眨眼做什麼?分明是……
一見面就挑他下巴,找到機會就想佔他便宜,想到阮玉平時那些小動作,逢歲晚就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她分明就是在調戲他!
然一刻,逢歲晚感覺到了掌心微濕,他一怔,心中暗道:「她哭了?」
她動不動就哭,眼淚兒不值錢。然而,那是現實裡,夢中,從未見她落淚。
逢歲晚心中愧疚,他轉頭看向屋內場景,放輕了聲音,「別哭,俗話說得好,夢裡的很多事都是反的,夢死得活。」
執道聖君,並不擅長說謊。說完後,眉心都皺起了些許摺痕。
沒想到阮玉突然伸手扒住了他覆眼的手,「咦,你知道我在做夢?」
阮玉有點兒奇怪。
她夢到的人,居然知道這是個夢耶。
她想到了一個話本子裡的故事,又美滋滋地說:「我也不叫你夫君了,以後,我就叫你夢郎好不好?」
「你可以叫我夢姑……」阮玉覺得姑不太好聽,一下子把她給叫老了,「夢娘?」
總覺得夢姑跟糟老頭子更配啊,比如說,忘緣山上那個三千六百歲的老古董!
她還不忘跟莫問分享,「我現在呆的那山頭有個糟老頭子,三千六百多歲的老不休!你娘子我花容月貌,他眼珠子就快黏我身上了,為老不尊!」
見莫問沒反應,阮玉手上稍稍用力,想把遮擋住眼睛的手給掰開一些,並喊:「夢郎?」
逢歲晚從牙縫裡擠出聲音,「我看你是孟浪!」
第37章 大膽猜測
夢郎,不是孟浪!
阮玉:「夫君你這是哪裡的口音啊。」
阮玉裝作沒聽出他的氣急敗壞,見他眼睛都氣紅了,安撫性地說:「也行吧,要不你做夢姑?」
這臉皮,都比城牆還厚了!
逢歲晚隱有怒意,現在夢域已變,離雲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他不想在這兒浪費時間,正想仔細搜查線索,逢歲晚忽然意識到,此地原本緊張恐怖的氣氛,因為阮玉的不著調,早已發生了變化。
那些瘋狂湧動的魘氣都安分了許多。
而他的身體也沒有之前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