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歲晚看著這群不省心的徒子徒孫,用力地用手揉著太陽穴。
他頭疼,真的疼。
轉頭看阮玉還在那委委屈屈地掉眼淚,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別哭了。」誓水之心,日隕碎片,哪一個不是世間珍寶,得了天大的好處,還哭什麼哭。若不是她哭成這幅模樣,又怎會惹人誤會。
阮玉剜他一眼,「你以為我想掉淚啊!」她不要面子啊,在這麼多人面前,還哭成了個淚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執道聖君怎麼了呢。
她的清白還要不要啦?一想到大家會把她跟這個糟老頭子聯絡到一起,阮玉的心情就糟糕透頂。
逢歲晚:「你完全控制不住眼淚?」這淚水,委實過多了一些。
想到阮玉夢中也有哭過,好似淚水對魘氣都有些作用,逢歲晚下意識湊近去看,想要瞧瞧阮玉這雙眼睛,到底有什麼問題。剛剛拔劍意的時候,他分明沒見到這雙眼睛還有別的異常,莫非,他適才看得還不夠仔細?
還未靠攏,臉上已經捱了一巴掌,就見阮玉瞪著他道:「離我遠點兒,老色胚!」
逢歲晚:到底誰才是色胚?看雙修秘籍都看得瞎了眼的人好意思罵人色胚?
他不想與阮玉爭執,徑直轉身,打算回聽風殿。
眼不見為淨,多看她一眼,他都要減壽十年!以後,若非生死攸關的大事,他絕對不會出現在她面前。
剛走兩步,又想起李蓮方他們落荒而逃的背影,逢歲晚原地站定,面具底下的臉上滿是糾結。
良久,他轉身,抱著破釜沉舟的勇氣走回了阮玉面前。他有一種預感,此次轉身,他很有可能會被氣得七竅生煙,折壽百年!
阮玉還躺在搖椅上,眼睛雖然能看見了,淚水卻止不住地流,視線依舊受阻,她索性躺著休息,被太陽一曬,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突然,一道陰影擋住了溫暖的陽光,她將眼睛撐開一道細縫,瞧見執道聖君又站在身前,立刻沒好氣地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唰地一下坐直身體,因動作太大險些連帶著搖椅一起翻倒,幸得玉蘭樹枝條將其勾住,她才沒摔跤。
阮玉:「你是不是想等我睡著了輕薄我!」
逢歲晚深吸口氣,「誤會既已鑄成,你若願意,我可負責。」他心知阮玉願意的可能性不大,但不管她願意與否,這話,他都必須提出來。
那麼多人看到她衣衫不整的與他呆在一處,早已解釋不清。
阮玉一時沒聽明白,問:「你負責什麼?」
逢歲晚冷冷道:「娶你,與你結為道侶。」
阮玉驚得差點兒原地蹦起三尺高,「做夢,你想得美!」
瞧見阮玉看他時那避若蛇蠍的眼神,逢歲晚心頭還有一絲不舒服,他耐著性子解釋,「他們都以為你我已有肌膚之親了,如果我不娶你,你以後……」
阮玉想明白了,難怪剛才那群人來去匆匆,原來是誤會他們的關係了。
她想起她喊的那些話,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蓋的玉蘭花瓣,登時無語地翻白眼,「誤會就誤會唄,他們還敢說出去不成?」
「反正我是不會嫁給你的,您老都多大把年紀了,還能不能行了?」轉念想到執道聖君吃蘑菇後的身體反應還挺大,阮玉微微一訕,「行也不行。」
阮玉小聲嘀咕:「年長我這麼多,老祖宗輩兒的人了,真是禽獸哦。」
她是真的嫌棄他老。
逢歲晚第一次意識到,三千六百歲的年紀,在修真界真的挺老的,而她,好像只有十六七歲?
他聲音恢復冷漠,「既你不在乎名節聲譽,那便當我從未提過。」
阮玉啊了一聲,「我當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