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臨了,終於封侯了,難道還要忍氣吞聲眼睜睜被人上門欺負?他咽不下這口窩囊氣!
見俞侯動了大怒,曉得這位光棍脾氣又上來了,家老無可奈何閉嘴,偷偷逮個空,讓小閹侍火速去請侯太子或兩位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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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居,到了。
才跨上臺階,俞侯欒布就回過頭,惡狠狠瞪了老部下兩眼。
□房門外非但看不到把守門戶的武士,竟然還站著兩列侍從——乾乾淨淨的小廝和穿著體面的中年僕婦規規矩矩地立在廊下,一副隨時等候傳喚的專業僕人架勢。
侍從們看到俞侯來了,安然有序地恭敬行禮;彷彿他們的存在和所作所為完全天經地義,無任何可質疑之處。一個也是親兵出身的領頭管事還主動湊過來,多嘴多舌地稟告這段時間裡面的貴客吃了幾頓正餐,幾次點心,洗了幾回澡,哪些食物動得少,恐怕是不合胃口,申請從小廚房再撥些。
欒布將軍鼻子都快氣歪了——敢情還真成貴客了?。
踏進房間,俞侯欒布一時駐足。
‘這還是原先的……客院?’大漢俞侯不敢置信地環顧四周上下:
地面上鋪著冬季專用的厚席墊,還滾著錦緞的邊。光禿禿的牆壁上,不知何時掛上了大幅的壁衣。精緻的屏風將房間分成內外兩部分。外面,條案矮櫃樣樣俱全。三隻火盆裡裝著價格昂貴的無煙炭,紅紅旺旺。
內一側,亮鋥鋥的魚雁青銅燈火燭通明。大木床上,皮毛軟褥墊得厚厚,一個青年坦著外袍橫在床上,擁錦被高臥,好夢正酣。
矮小的方几上,朱漆玄紋的精美餐具還未及撤下,羽觴裡有殘酒,高底盤一角還餘著塊烤肉,餘香陣陣,撩人食慾。
‘%¥#……這還是□房?’俞侯看得咬牙。
他清清楚楚地記得,半月前家裡借大掃除的機會調整擺設,將此處空置不用的傢俱都調配給其它院子了。也就是說,這裡本該是空無一物的。
聽到腳步聲,床上的青年翻身;
待看清屏風邊的來人,眸光微動,瞬間就有了計較。
坐起身,年輕人手撐在床沿上一躍,站到床邊
輕捷優雅的身手,令久經戰陣的俞侯欒布都不禁暗暗叫好。
旋即想起就是因為這混蛋出類拔萃的敏捷 ,才能避開守夜的家兵和僕從,翻牆越戶如入無人之境,勾引自家寶貝孫女,老頭子頓時鼓起怒目,涼颼颼地道:“隆慮侯……好夢!”
“俞侯,久違。”
陳蟜左手壓右手,雙手加額,彎腰一鞠——態度之從容閒適,彷彿他並非前夜被女方家長抓包在房的不速之客,而是朝堂上普通的同僚相見。
‘太過分了!’
對方的氣定神閒讓欒布將軍再也按捺不住怒火,‘鏗’地拔出佩劍,橫壓在陳蟜脖子上:“陳蟜,欺人太甚。”
利刃加身,陳二公子身不搖晃,面不改色,徐徐問曰:“俞侯……此何意也?”
“何意?”欒布往地上啐口唾沫,獰笑著問道:“豎子!老夫殺汝?信否?”
事實上,如果不是當時長子欒賁拼命攔著,如果不是後來老部下漆雕突然病危,他昨天晚上就親手接過了這個小賊。
出乎欒布將軍意料,陳蟜平靜如故,話音都不帶有起伏地回答道:“信!”
俞侯聞言,一怔。
儘管在不樂意,欒將軍也不得不承認這小混蛋膽色過人。
可是,片刻之後,家門蒙羞的屈辱感還是戰勝了才冒出頭的惺惺相惜。
‘阿清趁日子不多,吃藥下胎,將來遠遠嫁。至於這小混蛋……’欒將軍腦子轉得飛快:‘宰了,扒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