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用了點靈力,半人高的雪人居然便走動了起來,追逐著江眉卿在雪原上到處跑,引得一眾修士紛紛掉頭去看。
他有一個得道飛升的師尊,且自身又以身入劍,又有顧簡、無妄等人回護,如今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再過來招惹他。
元宗主淡淡地看了一會兒,「是他教出來的徒弟,品性自然無可挑剔。你心悅於他?」
無妄:……
他只看見那人笑的沒心沒肺,眼裡光輝流轉,彷彿沒有半點煩惱似的。
無妄此時氣還未消,見他笑得這麼燦爛,不由得又是鬱悶氣結。
元宗主瞧著他的臉色,不由得嘖嘖稱奇的。
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這個弟子向來穩重,性格清冷,對許多事情向來是可有可無,得之不喜,失之不悲。
可如今卻因為另外一個人牽腸掛肚,情緒起起伏伏。
早些時候,元宗主便聽其他的弟子說,無妄仙尊有了道侶,他們還稱他作「師娘」,當時元宗主還以為是無稽之談,並沒有在意,如今看來卻是真的。
他淡笑了下,拍了拍無妄的肩膀,道:「他師尊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他是不知情,你與他既是兩情相悅,就不必介意了。」
無妄淡淡的垂下眼皮,沒有說話。
他們之間的事,外人怎麼懂?
無妄也不想介意,可他控制不住心底深處瘋狂延伸的嫉妒。
他嫉妒他和顧簡的過去,嫉妒他們竹馬竹馬一起長大,嫉妒他們之間親密無間的默契。
他也知道往事不可追,可那些實實在存在過的事情,真的不會留下痕跡嗎?
那二人皆是風華正茂,容顏俊美,真就從來都沒有過一點風月心思嗎?
他不知道,越想就越心堵。
過往二十幾年的人生如斜風細雨,波瀾不驚,哪裡會像現在這樣,疾風驟雨,隨時都可能會翻船?
回中原路上,無妄等人與元宗主同乘巨鳶,這是一種可以御風飛行在空中的鳥車,是元宗主的私人出行工具。
修真界眾人都是各自回去,因此他便讓無妄等人與他同行。
車中佈局寬闊,如同一座小院落,中間一處廳堂,兩邊俱是廂房,甚至房前簷下還種植了幾株梅花,在細雪中傲然綻放。
巨鳶飛起來極其平穩,走在裡面,宛若平地。
江眉卿嘖嘖稱奇,跟在無妄身後,左顧右盼,嘴上忍不住拍馬屁。
一時沒留意腳下,差點被門檻絆倒,無妄眼尾一跳,眼疾手快的伸出手去,扣住他的腰。
隨行在後面的顧簡也伸出了手,比他慢了一步,見無妄沉沉的看了他一眼,便面上一哂,乾笑了兩下。
他慢悠悠地收回了手,笑得意味深長。
元宗主居住在東廂房,他們幾個人則住在西廂房以及後頭的房間裡。
江眉卿原本是老老實實的跟在無妄後面,誰知,無妄跨進門後,伸手擋住了門框。
江眉卿一愣。
這不讓進了?
無妄眼神飄了飄,淡淡說道:「我們如今不適合同居一室內,有些事情先想清楚為好。」
江眉卿:……
「可是我住哪啊?」江眉卿委屈死了。
無妄道:「這裡空房很多,你隨便住哪間都行。」
顧簡的房間就在旁邊,他剛想跨進門去,便聽到了無妄這話。
他故意笑了笑,對江眉卿拋了個眼神,「卿卿,我這房間很寬敞,你要不要過來?」
江眉卿橫了他一眼,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這個惹事精丟出去。
無妄當著他的面,面無表情地「啪」一聲把門關上。
江眉卿簡直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