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不到下次日出。所以師父……”
“真是可憐的孩子。”大師兄抱住他,“如此惡父,大師兄日後幫你教訓一二。”
“我來之前,他答應我不再打娘和兄姊的。”唐肅玉的今世記憶並沒消失,對於那個懦弱不敢反抗的娘,確實有幾分感情在。底層人的生活之道,導致她沒有自主,只能依賴夫君,也確實沒有其他辦法。
他岔開話題:“師父,你會呼風喚雨是嗎?”
大師兄冷笑:“你應該說,師父只會‘喚雨’。說起來,這還是天罡神通,就是仙人中掌握此神通的都在少數。就是在師父手裡,時靈時不靈,結果天註定。”
畢星臉色難堪,偏偏此事正中他的內心,無法辯駁。年輕時修道有成,悟得‘喚雨’神通,有心炫耀之下,被人看出破綻跟腳,導致後續神通再無存進。
哪怕道行日漸精進,神通就像是卡在瓶口,嚴絲合縫,完全看不到未來。這也使得他不能隨意下山遊歷,否則被人害了性命,就是千年難遇的笑話。
如今能用的神通,不過是隻有‘喚雨’、‘御風’。
他語重心長的說道:“小魚兒,日後你用神行之法,定要一再小心,萬不可隨意起意炫耀。世人多妒忌,小人愛算計。特別是你前世可能是真龍的訊息,絕對不能讓應龍洞府的那群泥鰍知道,宮中螭龍也是如此。”
“特別是禿驢們,他們最是篤信前世宿慧,輪迴轉世之說。要我說,轉世即是新人,輪迴洗去一切。除非已經烙印天地,否則新就是新,與前世並無瓜葛。”
唐肅玉點點頭,他也不想追著前世覺醒,萬一某一世不當人,豈不是自找麻煩。
“師父說的是,我娘也說過,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那師父您想學神行嗎?弟子沒有其他要求,只想入冊錄名,當個正兒八經的徒弟。”
畢觀主說道:“你在為師眼中,與親徒無異。只是你不知道那位‘小王爺’的身份,他的來歷為師碰不得。”
大師兄也罕見的沒有反駁,而是皺眉哼道:“他們倒是好算計,兩百年謀劃,瞞騙天下所有人,妄想王朝千秋萬代。只是天數如何,任憑當今聖上道行、神通無雙,也是算不到結果的。”
畢觀主不滿道:“執政者無錯、百姓安居樂業,王朝穩固也不是壞事。只要聖上不想著在帝位千年萬年就行。”
大師兄回懟:“師父你太天真了。世道變化,朝廷分合猶如陰陽相生。物極必反,陰極生陽,陽極生陰才是正理。”
唐肅玉非常認同大師兄的觀點,他委婉的說:“弟子也聽過,盛極必衰的道理。弟子也觀察過,草木春生秋死,蜉蝣朝生夕死。這並不是草木、蜉蝣的過錯。有時候,王朝興替並不是執政者的過錯,它只是到時間了。”
辛閼伯詫異於小師弟所思所想,道理說的簡潔明瞭。又想到他從小被父親責罵毆打,必是早早學會察言觀色,要是顯得天真爛漫才有問題。自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若不是遭遇變故不得不修行保命,只怕看待世事還不如眼前7歲幼童通透。
畢觀主也是想到此節,沒有多說,只看向時刻滴漏,說了句,該用晚飯,就不再討論。
第二日,天還未亮,觀外傳來敲鑼打鼓聲。
卯時剛過,觀門未開。眾人正在洗漱,唐肅玉想了一夜怎麼對付心魔,並未睡好,眼底有些泛黑。他打著哈欠,看向大師兄:“大師兄,門外什麼動靜?是香客嗎?怎麼那麼早?”
辛閼伯用清水化於掌中,唸誦著清淨無塵經,將灰塵驅離。他聽後答道:“應該是王向村的人,不用理會,等誦經結束再去開門。”
隨手將掌中清水抹在小師弟臉上,反覆揉搓。
唐肅玉從牙縫裡擠出聲音:“大師兄,我會自己洗臉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