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是這麼問的話，我就很喜歡了。
我故作渴望地盯著蘋果，點頭道，“我非常喜歡，一天不吃就難受，但是家裡僅剩的蘋果突然不見了。”
他正要咬下去，聞言轉頭看了過來，猶豫了好一會兒，他試探著道，“那要不然我們分一下？”
老祖宗看了看我，又看看蘋果，顯然非常捨不得，但最後他還是將蘋果遞過來，“算了，都給你吃吧。”
本來是想逗他玩的，看到他這麼真誠，我突然有了點罪惡感。
“其實家裡還有幾個，我可以回家去吃。”
老祖宗還是堅持要將蘋果給我，“我都長這麼大了，不能跟小孩子搶零食。”
“孔融讓梨你聽過嗎？”老祖宗眼睛亮起來，“我最近在讀這個故事……”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放下蘋果，縱身一躍直接跳進了草叢中。
我還沒反應過來，猛男的叫聲響起，這才意識到是悶油瓶過來了。
老祖宗走的時候還順手將蘋果放到了地上，我甚至都沒來得及拒絕。
悶油瓶到了我身邊，原本打算在我旁邊坐下來，看到地上放著一個蘋果就很疑惑。
“老祖宗留的。”我解釋道。
我站起來，往天際看去，太陽昇起的地方雲層變亮，淺金色的雲在山線後面，散出的光讓原本普通的山都變得神聖起來。
“跑完了？”我問道。
悶油瓶點頭，“跑完了。”
我伸手示意他拉我，“那我們回去，吃過早飯就帶小鬼們出發。”
他嗯了一聲，跟我一起慢慢下山。
臨走的時候我將蘋果放好，老祖宗應該還會找回來的。
山村裡很多人家開始燃起炊煙，煙火的味道在早晨的空氣中蔓延，聞起來讓人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我們慢慢走回去，剛到村口就看到楊言和張苟苟從另一邊走過來。
他倆走在一起，好像是在說話。
“你倆要去哪兒？”我笑著問。
楊言看向張苟苟，但張苟苟顯然沒接收到他的暗示，跟我們打過招呼就不說話了。
“他說帶我去看日出。”
楊言指了指遠處，“那邊有一片花海，你們要不要一起去？”
我搖頭，“我打算帶小鬼他們出去放風箏，你們去嗎？”
“放風箏？”楊言奇怪地向四周看，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這沒風啊。”
“曠野，不是這裡，這裡當然沒風。”我笑了笑，覺得楊言有時候也挺呆的，“你們要是一起去，我們就等你們回來。”
楊言想了一下，點頭，“那好，早飯你們先吃，不用等我們了。”
他跟張苟苟一起上了摩托，兩人戴上頭盔後直接出發。
我跟悶油瓶回到竹屋，小花和瞎子正帶著幾個小鬼洗臉，也不知道怎麼弄的，滿院子都是水。
胖子從屋裡出來，鄙視道，“你倆行不行啊，怎麼比天真和小哥還要笨手笨腳。”
瞎子道，“你不懂，這叫寓教於樂。”
他說著將水管開啟，追著幾個小鬼衝，“快跑，別被澆到哦。”
小鬼們興奮地尖叫，到處找掩體，已經玩瘋了。
我嘆了一口氣，心說要是讓瞎子在家帶一天小鬼，這房子很可能會被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