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情不動的道:“何恨,你遺詞用句,最好留神,否則白吃一頓生活,何苦來哉?”
低下頭,何小癩子瑟縮著道:“我只是替姓嚴的不值,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偏偏又把機會砸了……”
莊翼道:“用不著替他操心,何恨,記住你自己已然自身難保!”
何小癩子剛想開口說什麼,驟覺腰眼一麻,人已雙腿發軟,頹然倒地——他神智依舊清醒就是不能動彈,而且無法出聲,他明白乃被莊翼制住穴道,而且,人家只一個動作便同時制住了他的啞穴與軟麻穴!
沒有再瞥何小癩子一眼,莊翼身若驚鴻,飛掠而去;山坳子裡,斷續的敲打聲仍在隱隱傳響。
初來的一場雪業已融化,山區裡霧氣極重,呼吸間都感受得到那股濃郁的潮溼,地面不但崎嶇,而且泥濘不堪,坳子外的枯林參差於白濛濛的氳氤之中,特別顯得猙獰陰森,有似一個個出沒無常的妖魔鬼怪……
莊翼很快就找到了敲打聲的來處——在山坳最靠進裡的一土壁之下,兩塊木枷早已散拋左右,嚴良雙手撐地而坐,兩腳前伸,把足踝中間的鐐平擺在一塊石頭上,那五短身材的馬臉漢子手擎月牙斧,正叮叮噹噹的在砍劈環,忙得挺帶勁哩。
何小癩子反應不差,當他也聽到這陣陣的敲擊聲響之際,便已判定是嚴良在做破除鐐的工作,因為單隻嚴良有人接應,而幹這種活兒必須兩個人才能配合,他猜得沒錯,和莊翼的想法完全一樣。
緩步走到近前,莊翼斜斜倚在一棵樹幹上,頗為有趣的看著兩位仁兄進行中的把戲,由於敲打聲的影響,他們二位一時皆未發覺莊翼業已摸來身邊。馬臉漢子大口喘氣,暫且停手抹汗,此刻,莊翼才輕輕開口——這樣生恐了對方:“累了吧?這玩意挺結實的。”
雙手後撐於地的嚴良猛一機伶,“唬”聲跳起,大概勢子過急,腳間的鐐扳得他身子打橫,歪出幾步,又一屁股跌坐回去!
那位馬臉仁兄則頓然張口結舌,呆烏似的僵楞不動,他望向莊翼,神情活像活見鬼亳無二致。
莊翼不帶丁點笑意的笑了笑:“徒勞無功的事最為惱人,二位這一趟算是白費心思了。”
嚴良頭臉上的鞭痕尚未消褪,他掙赤了面孔,氣急敗壞的咆哮:“你你你……你個陰魂不散的殺胚,你是怎麼追來這裡的?”
莊翼形色安詳的道:“我是憑兩條腿走來的,當然,還承蒙二位的一番敲打才導引了正確方向。”
嚴良咬牙切齒的道:“花落紅呢?花落紅人在那裡?”
隨手一指,莊翼閒閒的道:“他走了,現在只怕已經走得很遠。”
怔了怔,嚴良不禁又驚又怒:“花落紅不是有頭無尾的人,從來不是,他也從不輕易退卻——”講到這裡,嚴良突然倒吸一口涼氣:“你,你殺了花落紅?”
莊翼搖頭道:“我沒有如此幸運,而且我得承認,姓花的武功一流。”
嚴良叫道:“如此說來,你至少傷了他——花落紅不在萬不得已的信況下,決不背棄他的承諾!”
莊翼的眼神冷了下來:“嚴良,我清楚你為什麼這樣關切花落紅,因為他是你唯一的指望,也是你求生圖存的最後機會,現在我可以告訴你,花落紅救不了你,你認了命吧!”
嚴良轉臉衝著那五短身材的仁兄急吼:“雷昌,咱們不受他的唬,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併肩子向他豁上再說!”
叫雷昌的這一位不但沒有嚴良的昂揚鬥志,甚且早就盡了氣,他苦著一張馬臉,吶吶的道:“嚴老大,不是小弟我含糊什麼,事情恐怕不若你想像中那麼簡單,你合計一下,如果連花無心都勝不了他,你我便加在一起亦包準落個丟盔曳甲,姓莊的那幾下子,我們篤定接不住……”
不曾料到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