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斷我手?”劉根眯眼,瞧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手掌鮮嫩,盈盈如玉。
當是誰也看不出,這竟是一隻碾鐵如泥的手。
噹噹噹當!
牢房外的獄卒,開始鎖下鐵門。
瞧了劉根一眼,目中透著玩味:“你是新來的?看這李不三賞銀多,所以要刑訊?”
“怎的,兄臺有何見教?”劉根朝對方一拱手。
獄卒撇了撇嘴:“沒啥好說的,你試試就知道了。
除你以外,這三天,已經有五個人來審訊過了。”
“五個人來審訊過,這李不三一直沒認罪?”劉根眯眼。
那獄卒點頭:“據說這小子家祖傳的鐵布衫,已經練到大成。你先試試吧,不行也彆著急。餓他兩天,沒了力氣,鐵打的羅漢,也抗不了咱們司裡手段的。”
獄卒說是這樣說。
但誰都知道,一旦罪犯來了,當是越早刑訊成功越好。
後邊隨著罪犯體能下降,伏法認罪的可能性會越來越大。
但越到後面,來搶這個賞的人,就越多。
今天劉根若是審訊不成,下次可能就輪不上他。
“好,我來試試。”
劉根眼眸一眯,伸出兩指,輕捏一個蘭花,往那李不三肩頭輕輕一搭。
“我說年輕人,三爺勸你少廢力氣……我是冤枉的……就算你們再怎麼……”
一句話沒說完。
那李不三卻是戛然而止。
黑黃的燭燈掩映下,就見豆大的汗珠,從李不三毛孔中瘋狂湧出。
一個瞬間,竟是滿頭大汗。
“你……你……”
李不三剛說兩個你字,忽而一聲痛叫,渾身大抖,瘋了一般,想要將劉根搭在肩頭的兩根手指抖開。
然,這兩指雖如蘭花拂穴,輕巧優美,卻內蘊巨力。
對方越是抖動掙扎,越是嵌入皮肉筋骨。
分筋錯骨!
“啊……好疼……你是誰,怎的破我鐵布衫!”
李不三大痛嘶吼,聲嘶力竭。
他這一喊,可把門外打瞌睡的獄卒,驚得一呆。
趕緊伸了腦袋,往裡去看。
這一看不要緊,更是大為吃驚。
“這……這怎麼可能?李不三在喊疼?”
劉根也被對方的瘋狂嘶吼,驚了一下。
自己不過是剛剛把兩指搭在對方肩頭,沒有用真力。
怎的,就如此瘋狂嘶吼。
“這傳說中的坐穿三架老虎凳呢?守口如瓶,寧死不招呢?
莫不是故意裝成痛苦樣子,要來奚落我?”
劉根眼眸一眯,似乎明白了對方何意,手中的勁力,更是加重三分。
“好罪犯,果然刁惡!”
這一用力之下,只覺自己兩根指頭,噗嗤一下,竟是陷入對方血肉之中。
指骨處,刺穿對方血脈,一下,就把臂內的骨頭和筋膜分解。
真正的分筋錯骨了……
“啊!啊!”
李不三疼得渾身滾動,瘋狂亂叫:“爺,住手,我招,我什麼都招……東莊那的黃花閨女是我糟蹋的……還有西鄉的王寡婦也是我……求爺饒命,我都招認!”
他這一嘶吼,周遭鄰獄的眾多犯人,都伸著脖子往這邊來看。
“我有沒有聽錯……那是練鐵布衫的李不三……招認了?”
“這怎麼可能,他才來了幾天,氣血尚未衰敗……功力不失,怎麼招得這麼快,那可是殺頭的罪啊!”
“那還有假,你聽,他那嘶叫聲……這太嚇人了,跟鬼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