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史蒂夫仍在。我很客氣地告訴他,蘇珊娜要睡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好了。他連聲說好,並說他想等蘇珊娜上了床,和她道過晚安後再走。我同意了。
我按照先後順序,幫助蘇珊娜做好了一切睡前準備。當我把穿著睡衣的蘇珊娜用輪椅推到床邊時,我發現她的被單需要換一下,我便轉頭去取被單。迴轉只在一瞬間,但當我的目光再次落在蘇珊娜身上時,卻驚奇地發現史蒂夫正要將坐在輪椅上的蘇珊娜抱到床上去。我急得大叫“STOP”,我這一叫,我們三個人都愣住了。第一個回過神來的是我,我笑著對史蒂夫說,移動老人是我們護士的職責。除非有朝一日,他們成了夫婦,他才可以抱蘇珊娜。史蒂夫聽了之後,開懷大笑,一邊笑還一邊搖頭,說我太古板。我只是笑,不說什麼,但我心裡卻在不斷地為我自己慶幸。如果不是我眼快,如果史蒂夫抱著蘇珊娜一起在我面前跌倒摔傷,我必然要為他們的浪漫丟了我的飯碗。
然而,到底史蒂夫有沒有抱上她的新娘蘇珊娜,我並不知道。因為即便有,那也是在我離開了老人院之後的故事了。無論這個故事有著怎樣的結局,我都為他們高興。畢竟人與人之間的婚姻嫁娶,是要順天意的,可是人與人之間的友誼,卻是長存的。我在內心,將永遠地祝福他們。
在老人院工作的第二年裡,由於我工作上的出色,我很快擔任起培訓護士助理的任務。按照老人院的規定,每個新來的護士助理,都要由專人給予臨床指導一個月,主要是每天帶著她們做日常的護理工作,從而使她們瞭解老人院工作的職責和程式。這一個月,對於新手來說,也同時是很重要的試用期。在一個月結束時,負責培訓她們的人必須給她們口頭或書面的評定,這將成為老闆日後是否僱用她們的重要根據。
在培訓新手的過程中,我採取了“從嚴訓練,從寬錄用”的原則。在我的學生中,有些是成年人,有些是半工半讀的大學生;有的有護理工作的經驗,有的則是第一次進入這個領域;有的只想臨時打打工,有的則期盼長期做護理工作。她們大部分是美國人,也有一些是墨西哥人。我對她們都是一視同仁。在我培訓學生時,我對她們的第一個要求——也是最重要的要求——就是在老人院工作的人,無論是誰,都必須要全心全意地熱愛老人、熱愛護理。在這個大前提下細心、勤勞、認真、負責地執行每一道護理程式。在一個月的培訓結束時,在給老闆寫的有關她們每一個人的報告上,我都是以讚揚為主並積極地建議老闆繼續錄用她們。從學生這方面講,由於是我親手帶出來的,所以我對她們每一個人都有著十足的信心。對於老闆這一方,也解決了他長期缺少護理人員的難題,兩全其美。
每天能和學生們在一起工作,我很開心。但最終我還是被調離了。
6痴呆園地辛勤耕耘
在我工作的這家老人院裡,最早沒有把患有老年性痴呆的病人單獨分離出來。事實上,把痴呆和不痴呆的老人安排在一起會給工作帶來了很多混亂。因為痴呆和不痴呆的老人,各有所需,混在一起,老人們不但得不到各自應有的照料,醫護人員又常常會感到力不從心。
為了工作上的方便,也為了老人們的切身利益,我們老人院於1992年成立了老人痴呆科病房。
院長親自擬定了一份名單,由這些人來籌劃和開創老年痴呆病房的組建工作,我的名字就在其中。從此,我開始了與痴呆老人共舞的歲月。
我再一次一頭扎進圖書館,這一次是專為老年痴呆症而來的。我翻閱了大量相關資料,瞭解了老年痴呆症的發生、發展、治療和護理知識。
老年性痴呆是指以記憶、思維和推理能力進行性減退為主要表現的臨床綜合症。從病的起因上分可分為兩大類:
第一類,為腦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