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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小小的炭火放在季疏雲的身邊,她緩緩抬眸,微亮跳躍的火星映著她巴掌大的臉,毫無血色的雙頰和眼底的空洞淒迷看得三人的心都微微一顫。
在這種寒冬風雪中,她似乎格外脆弱,那曾經鮮活炙熱的生命如今和這寒冬火星一樣,彷彿隨時都會被狂風暴雪吹熄碾滅。
此時此刻,三人才知道,季疏雲不過是一個女子。
她也會有這麼脆弱無助的時候,她只是一個需要依靠,需要愛護,需要珍惜的女子……
慕容謙的心狠狠一縮,這樣的季疏雲讓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曾經無數的夜夜中,她是否都是這樣度過?
慕容夙雙手握緊,心中更是說不出的複雜,這種感覺匯聚在他胸腔中,每一次呼吸都會微微刺痛。
季風死了,她也不再有威脅了,他應該開心不是麼?
他今日來這裡,不過是為了那一樣東西,而不是為了她……所以,他怎麼能猶豫?
在看清來人後,季疏雲的眼底漸漸有了光亮,她勉強勾唇,笑靨若霜花輕綻,淒迷飄渺。
「蕭,你怎麼來了?」
見季疏雲的狀態還算正常,鳳簫這才鬆了口氣,苦澀一笑:「我說過,會永遠支援你……只不過,我來晚了……攝政王他……」
季疏雲眼底光亮再一次散去,幽幽道:「他們說……看到了……爹爹的屍體……」
南嶽帝派御醫和仵作仔細確認過,那屍體的確是季風無疑。
「雲兒……」鳳簫眉頭輕蹙,想要靠近季疏雲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告訴她就算沒有攝政王,他也會娶她,護她一生。
只是鳳簫還沒靠近,卻被君無極擋了下來,後者道:「鳳王爺,雲兒是本太子的未婚妻。」
本太子?!
慕容夙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怒火。
隨後他陰冷一笑,不語。
那些人正在路上,等等看他敢不敢說出這樣的大話!
「咳咳……」季疏雲猛地輕咳起來,一縷妖冶的紅順著她的嘴角流下,嚇得鳳簫心頭一顫,急忙掠過君無極來到了季疏雲身邊,想要替她把脈。
季疏雲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卻被鳳簫強行握住,不悅道:「你已經病成這樣了,季雙和季五呢?」
纖細的手腕在他的掌心掙紮了一番,無果,季疏雲疲憊向後靠了靠,彷彿已經沒有力氣一樣,苦笑道:「走了……爹爹一死,王府就敗了,他們還留下來幹什麼?他們還年輕……日子還很長……」
鳳簫聞言心中有些惱怒,沒料到對季風和季疏雲這麼忠誠的季雙、季五也會離開。
一邊聽脈,鳳簫一邊咬牙道:「可是你的身體,沒個人照顧怎麼辦?」
季疏雲的眼神沉浸猶如死水,彷彿在敘述著別人的事情:「爹爹一死……所有對爹爹的不力證據都會被人找出來,御耀殿上,定然是一番劇烈的爭辯吧?栽贓也好,汙衊也罷,無所謂了……還不如讓他們快點走,伺候了爹爹這麼多年,我不希望他們跟著王府陪葬……能活一個,是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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