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頓野菜,這其中的辛酸讓葉飛原本憋回去的眼淚又串了出來。
看著面部表情異常豐富的葉飛,大牛心裡或多或少是有些疑惑的,自從大師兄3天前生了場病,整個人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原本冷漠自私,不善言語的大師兄突然之間就變的和藹可親了許多,尤其是大師兄居然會拍著他的肩膀道謝,以前幫他擦屁股時都要被訓斥一番手法,現在只不過給他餵了碗涼水就感激的鼻涕長流,這變化也太大了點。
病好了之後,葉飛經常一個人坐在外面的石頭上發呆,一呆就是好幾個時辰,對於這情況大牛心裡也嘆息過,他知道肯定是大師兄燒壞了腦子,否則眼裡絕對不會流露出那深深的憂鬱,這種氣質,他以前見過,記得幾年前,山上來了一個自稱詩人的才子,他的氣息像極了大師兄現在的模樣。
詩人常常稱呼自己是一朵憂鬱的男子,想來大師兄也變成了一朵憂鬱的男子,這是病得早點治啊,心裡嘆了口氣,大牛低聲道:“大師兄,你不是不喜歡吃兔子的嗎?”。
用溼透的衣襟擦了擦眼睛,葉飛哽咽道:“師弟,你還是別說了,你的兔子在哪呢?";。
“兔子在廚房,毛都還沒脫,我來就是想問你,晚上這兔子怎麼吃,清燉嗎?”。
“好!好!”葉飛的心思完全不在這裡,管它什麼燉,只要有肉吃就好,當下拉著大牛就朝廚房飛奔而去,本來想著幫大牛分擔一下任務,奈何葉飛穿越之前雙手只有抓奶之力,生火做飯這類極具技術含量的活,他怎麼可能會精通,到後面他完全就成了一個擺設,看著大牛將兔子洗乾淨,剁碎後丟入鍋裡。
其實在陳勁男沒有離開之前,他們還是能經常吃到肉的,荒山派有一門祖傳絕學,叫雜草神功,功法如其名,內容雜亂無章,一般人看都看不懂,荒山派成立了幾十年,就沒人練成過。
陳勁男當然也練不懂,但他是獵人出身,有著一手好本領,這荒原本來就大,野雞,野狍子,野兔什麼的多不勝數,門派伙食也開的不錯,但是自從幾個月前,掌門的突然離去,葉飛和大牛就陷入了食物危機中。
好在大牛生的是人高馬大,雖沒學過功夫也沒學過如何捕殺獵物,但仗著一身蠻力偶爾也能打死幾隻肥兔什麼的,再加上荒原野菜很多,兩人也不至於餓死。
灶中的柴火燒得噼裡啪啦作響,鍋裡的肉已經翻滾起來,夾雜著兔肉香味的霧氣環繞著簡陋的廚房,這陣肉香饞的葉飛是哈喇子直流。
放了幾把野菜和一點鹽巴,大牛用一個瓷盆將兔肉全都裝了進去,剛放上桌,葉飛就急不可耐的抓了一大坨兔肉放進了嘴巴。
沒油水,沒調料,甚至連鹽分都不足,但葉飛卻吃得無比的香,再難吃也是肉。
看了正大塊朵碩的葉飛一眼,大牛用力的吞了吞口水,隨後盛了點湯就著野菜也大口的吞嚥起來。
“大牛,你怎麼不吃肉”葉飛疑惑的放下了手裡骨頭,他就聽得大牛抱著碗吃的呼呼響,卻沒看見他夾過菜。
放下碗擦了擦嘴,大牛憨笑道:“師兄你是掌門,這肉自然是你吃,這兔子這麼小,還不夠我賽牙縫。”
這番話說的很是誠懇,尤其是從一個呆頭呆腦的莽漢口裡說出,要說葉飛不感動那是假的,人生地不熟的,遇到個把你當爹供著的人,就只因一句長兄如父,還不帶血緣關係,這不得不說是葉飛走了狗屎運,再說當爹的哪有看著兒子捱餓的,將盆子推到大牛面前,葉飛紅著眼眶堅決道:“大牛,我吃飽了,你吃!”。
大牛明顯有些吃驚,大師兄一向有名的吝嗇,能喝水吃飽絕對不會給你喝湯,這會怎麼突然對自己這麼好?畏縮的看了看葉飛,大牛弱聲道:“葉師兄你真的吃飽了?”。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