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淳多半不是那個害他全家的“帶頭大哥”,不過那畢竟只是凌牧雲的一面之詞,雖然依照凌牧雲和他的交情,不大可能欺騙於他,但卻不能排除連凌牧雲也被他人所騙的可能。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段正淳真的與他家的血海深仇有涉,他此時趁機摸清對方底細,一旦動手勝算也能更大一些。
況且就算段正淳並不是他的仇人,但他也早聽說過大理段氏“一陽指”和“六脈神劍”兩大絕技的名頭,只是耳聞卻一直無緣得見,這次恰好段正淳有強敵找上門來,而對手恰又是他的本家,他也正好可趁此觀摩一下段家這兩門絕技的威力。
轉瞬之間段正淳和段延慶兩人已經鬥了二十餘招,段延慶手中的鐵杖似乎顯得漸漸沉重,使動時略比先前滯澀,段正淳的長劍每次和之相碰,震回去的幅度卻也越來越大。蕭峰不禁暗暗點頭,便是凌牧雲的目光也比之前凝聚了許多。
兩人都是武道大行家,眼力自然不凡,都看出了這其中的難能之處。武功高強之人往往能“舉重若輕”,使重兵刃猶似無物,但其實“舉輕若重”卻是更進一步的功夫。
這“舉輕若重”雖然是“若重”,卻非“真重”,須得有重兵器之威猛,卻又要具備輕兵器之靈巧。眼見段延慶使細鐵杖如運鋼杖,而且越來越重,似無止境,可見其內力之了得。
段正淳奮力接招,漸覺敵人的鐵杖不斷加重,應付起來也是越發吃力,甚至壓得他內息執行都有些不順起來。段家武功於內勁一道極是講究,內息不暢,那便是輸招落敗的先兆。
不過段正淳心下倒也並不驚慌,因為他本來就知道自己不是段延慶的對手,此番出戰本也沒盼望能在這場比拼中僥倖獲勝,他自忖一生享福已多,今曰便將姓命送在小鏡湖畔,卻也不枉了,何況有阮星竹在旁含情脈脈的瞧著,便死也做個風流鬼。
段正淳生姓風流多情,生平到處留情,所了戀甚多,對阮星竹的眷戀,其實也並不勝過對元配刀白風和其餘女子。
只是他不論和哪一個情人在一起時,都是全心全意的相待,就為對方送了姓命,也是在所不惜,否則也不會讓那些情人對其傾心相戀至死不悔,至於他在與舊情人分手之後另有新歡,卻又另當別論了。(未完待續。)
第五百四十八章 該算舊賬了
段延慶鐵杖之上內力不斷加重,凝重如山,段正淳劍光霍霍,縱橫捭闔,片刻之間,兩人已經鬥到六十餘招,一路段家劍法堪堪拆完。
段延慶向對手瞧去,只見段正淳雖然鼻尖額上滲出幾粒汗珠,但呼吸之聲卻仍是均勻悠長,氣息尚未紊亂,心中也不禁對其高看一眼。
他雖然為了對付段正明和段正淳兄弟而籌謀多年、多方奔走,但真正與段正淳交手卻還是第一次。原本他聽說段正淳為人風流好色,頗多內寵,便覺對方勢必會因此而耽擱了武道修行,武功修為只怕遠不及其兄。
可這一交上手才發現,段正淳的武功雖然確實不如其兄段正明,卻也並非等閒之輩,與他交手數十招尚能氣凝不亂,未露敗象,這等武功遍觀整個江湖,也可躋身一流之列了,卻非他之前所想的紈絝無能之輩,想要殺他,卻也並不像他所預想的那麼容易。
段延慶不禁暗自心急,手中鐵杖也是越發加力,畢竟旁邊還有凌牧雲和蕭峰兩大高手窺伺在側,若是萬一插手進來,他再想要殺段正淳只怕就難了。
此時段延慶已將鐵杖之上的內力已發揮到了極致,鐵杖擊出,“嗤嗤”作響,迅若閃電一般,卻彷彿力有千鈞。段正淳招架一劍,身子便是一晃,招架第二劍,又是一晃,卻是頹勢已顯。
他二人所使的招數,都是在十三四歲時就已經學得滾瓜爛熟,便是範驊、巴天石等這些大理段氏臣屬之人,也是數十年來看得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