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與女兒見上一面,崔荷此番回來,肯定是知道了近期發生的事,心中擔憂才特意回來一趟。
想到這兒,大長公主心裡一暖,溫柔地撫摸起崔荷的臉頰。
屋外的夕陽照射在湖面上,粼粼波光泛著橘黃色的暖意,透過窗牑溫柔地撒在他們母女身上,為母親周身鍍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芒。
夕陽雖溫柔,但也有些刺眼,大長公主抬頭示意丫鬟落下竹簾,光線的驟然變化,讓崔荷醒了過來,她撐起身子,手臂有些發麻,轉頭看向屋內,看見了坐在一旁看信的母親。
“娘。”崔荷伸手摟住大長公主的手臂,親暱地靠在她身上撒嬌,“你可算是回來了,我等了你半天呢。”
大長公主盯著桌面上被她壓得發皺的朝報,不由失笑:“怎麼突然看起朝報了?”
崔荷卷著腰間玉佩的穗子,埋怨道:“若不看,還不知道朝中發生了這些事,娘,你該不會真讓關淑寧嫁給表弟吧,她要是做了皇后,關家豈不翻了天!”
大長公主淡然笑道:“翻不了天,你丈夫替我幹了件大事。”
崔荷突然坐直身子,緊盯著她面前的信紙,想看又不敢搶過來看,事關機密,她不能隨意偷看。
大長公主見她猶豫,乾脆直接把信遞給了她,示意她拿去看。
崔荷接過信紙,一目十行看完了,她板著臉將信遞了回去,確實是謝翎的筆跡。
“我就知道謝翎有能力處理此事。”大長公主收回密信緩緩摺好,十分滿意地誇讚道。
崔荷想的卻和大長公主想的大相庭徑,她瓊鼻皺起,緊咬下唇,抓著手裡的帕子狠狠地撕扯了一下,在心裡罵道:他果然是故意不給我寫信的!
半月前, 松洲。
糧餉一事至今懸而未決,謝翎上月施行新政,削減冗員, 讓士兵參與務農,奈何松洲土地貧瘠,難以種出糧食, 導致一月下去,秧苗瘦弱難產,連個苗頭都不見。
前段時日謝翎考慮削減糧餉,沒想到還未頒佈法令, 底下的人不知從哪兒收到的訊息,開始鬧事。
謝翎坐鎮軍營,才堪堪將此事壓下去, 削減糧餉一事也暫且被擱置下來。
但隔三差五總有人帶頭討要月餉, 可倉庫裡剩下的那批糧, 根本不夠這個月分發。
每逢見了唐指揮使, 他都要譏諷問上一句:“謝大人,何時才能發糧?我能等, 底下計程車兵可不能等, 老夫奉勸你一句,不要為了政績好看在這兒硬撐, 以你的身份, 跟大長公主再要一年糧餉, 那不是張個口的事嗎?”
謝翎心中誹腹,若真向大長公主討要, 不止是他失職這麼簡單,丟糧一事一旦就此揭過, 這批糧就能順理成章的被他唐誠收入囊中,而他則要背上辦事不力的名聲。
他好不容易才在朝中站穩,摔個跟頭只怕再難翻身。
謝翎思慮片刻,說道:“唐大人此言差矣,丟失的這批糧,本官正在加緊搜查,想必很快就能找回。”
唐誠早已在謝翎身邊安插耳目,謝翎有什麼風吹草動,他一下便知,真不知謝翎哪兒來的信心。
也罷,年輕人總喜歡逞能,他就只等著親眼看他謝翎是如何夾著尾巴逃離松洲的。
“那老夫就靜候佳音了。”說罷,唐誠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待唐誠走後,謝翎便回到府衙歇息,一整日都閉門謝客不出。
日落後,屋裡點起了燈,謝翎的影子投射在窗牑上,看起?->>聰袷竊諼堇錕詞欏?br />
鶯娘提著食盒要給謝翎送點心,卻被門外計程車兵攔了下來。
“大人已經休息了。”
鶯娘媚眼如絲地乜他一眼,嗔道:“大人今天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