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梅一整夜都沒睡。
她靜靜地躺在床上,雙眼直勾勾地望著頭頂那有些昏暗的床帳。
腦子裡卻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全都是鄧鷹翔跟他說的那些話。
那些話語就像一根根尖銳的針,不斷地刺痛著她的心,讓她根本無法入眠。
“怎麼會這樣呢?” 阮梅喃喃自語著,聲音裡透著無盡的迷茫與痛苦。
她怎麼也想不通,那個曾經在她眼中一直是乖巧懂事、尊敬師長、愛護同門的小師弟,居然會是那個勾結魔族之人。
“不應該是這樣的,蕭歌居然才是那個勾結魔族之人,我們都被騙了嗎?”
阮梅的眼眶漸漸泛紅,淚水在裡面不停地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她試圖在腦海中尋找著一些蛛絲馬跡,想要證明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蕭歌絕不是那樣的人。
可是,鄧鷹翔那誠懇且帶著悲憤的模樣又不斷地在她眼前浮現。
他所說的那些關於蕭歌陰謀的細節,也都清晰得可怕,讓她根本無法去否認這殘酷的事實。
這也是蘇墨為什麼帶她回來的原因。
經過相處後,蘇墨覺得阮梅對蕭歌尚且中毒不深,還有掰回來的可能性。
若是其他幾人聽到鄧鷹翔的話,怕是二話不說就會出手滅了這個誣陷蕭歌的叛徒。
阮梅一整夜都沉浸在痛苦與迷茫之中,久久無法入眠。
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她才緩緩從床上坐起,雙眼滿是疲憊與血絲。
就在她還在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心煩意亂時,忽然瞧見鄧鷹翔的身影從門外匆匆走過。
阮梅心中一動,不知怎的,下意識地就想知道鄧鷹翔這是要去哪兒,做些什麼。
於是,她顧不上整理自己略顯凌亂的衣衫和憔悴的面容,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鄧鷹翔現在毫無修為,就是一個普通凡人,自然不會發現阮梅在跟著他。
蘇墨自然知道她在偷聽,至於為什麼沒有戳穿。
大概是想看看阮梅聽到鄧鷹翔拜自己為師是個什麼反應吧。
他深知阮梅此刻正處於一種極為矛盾且複雜的心境之中,門派的變故、小師弟的背叛。
這一連串的事故讓她原本平靜的修仙之路變得崎嶇坎坷。
而鄧鷹翔此前同樣也是深陷蕭歌陰謀的一員,如今自己卻收了鄧鷹翔為徒,蘇墨好奇阮梅會作何感想。
“你早就發現我了。”
阮梅看著蘇墨,語氣平靜。
“從你出門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這裡畢竟是凌霄峰。”
蘇墨喝了口桌子上的茶水,茶水冒著淡淡的熱氣,氤氳的水汽在他面前升騰而起,稍稍模糊了他的面容。
隨後,他輕輕放下茶杯,示意阮梅坐下。
阮梅見狀,也不客氣,緩緩走到桌旁,輕輕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她的目光始終沒有從蘇墨身上移開,似乎在等待著蘇墨的下文,又或者是在思索著該如何開口說出自己心中所想之事。
蘇墨看著阮梅,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
“阮姑娘,既然跟了一路,想必也聽到了我和鄧鷹翔的談話內容。你這大費周章地偷聽,莫不是有什麼心事,不妨直說吧。”
阮梅輕輕咬了下嘴唇,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道:“蘇山主,我…… 我看到你收了鄧鷹翔為徒。”
她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似是鼓足了極大的勇氣才將這句話說出口。
此刻,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蘇墨,眼中帶著一絲複雜的神色,有羨慕,有期待,也有一絲難以言說的忐忑。
蘇墨被她看的都要起雞皮疙瘩了,只感覺渾身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