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頭摸索,繞出壁角總算看到了門,門外火光透入,原來是文斌轉身把閉上的門打破了,引入光線,才能看清門內的景況。“你幹什麼?”文斌拉住了她。
“出去取燈籠。”她仍要向外衝。
“也好。”文斌放了她,搶先出門。
稍一耽誤,屋內的聲息完全消失了。
房舍甚多,重門疊戶,沒有燈火在內走動,肯定會找不到門戶,甚至會碰破頭,或者陷入機關。她就是追得太急,撞上壁吃足了苦頭。
兩個各提了一盞燈籠,快速地搜尋人蹤。
可是,不但沒有人蹤,連一隻小貓也沒有,房舍小廳傢俱擺設甚多,但不可能有人藏匿。
兩人重新外出,到了另一座更寬些的院子,四周毫無聲息,鬼影俱無,所有的燈籠仍然明亮,整座大院一覽無遺,連狗也不見了,成了光亮耀目的廢墟。“不可能沒有人。”她感到極度不安,失去伏魔劍客的蹤跡,絕望的感覺爬上心頭:“我要放火,他一定躲在某一棟房舍的密室裡。”“放火沒有用,我們也不能放火。”文斌急急阻止:“人一定躲在地窟裡,火對地窟無效,也許有地道通向院外,他們從地道逃走了。”“我一定要找到那畜牲。”她咬牙切齒,重新進屋尋找地窟或地道秘門。
“天亮再找好不好?”文斌跟在她身後苦笑。
到底有多少間房舍,無法估計,兩個人在夜間,那能搜遍每一角落?天亮之後找就容易多多,密門密室的痕跡夜間不易發現。如果設有機關削器,那就更為危險。“我……罷了!”她頹然嘆息:“如果他們從地道逃出山林,恐怕永遠追不上他的。”
如果那些人不走官道,沒有既定的目標投奔,往山林僻野匿伏,怎麼追?
“他逃不掉故,我會追他追到天盡頭。我負責追蹤他這條線索,他涉嫌最大。”
“哦!他涉什麼嫌你並無確證,活剝了他他也不招,你怎能空口無憑說他與天網的內奸有關?”“我們先找地方歇息,明早再找線索。只要把他弄到手,一定可以逼出線索來。”文斌領先進入一座頗為寬廚的房間,有床有衾寢具俱全:“後面一定有內間,你先洗漱,我四處走走。”“不必了。”她顯得心情沮喪:“在床角倚壁靠一靠,我還撐得住。”
“你需要充足的休息和睡眠,不然精力難復。聽話,好好歇息,我得留意這附近的動靜。”“不會有動靜了,人都走光啦!”她將燈籠插在床頭,瞥了大床一眼,搖搖頭:“這房間好像不是內室,衾席都有黴味。”“甚至沒有人味,不像有人居住。奇怪,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主人與伏魔劍客有何關係?“主人自稱是九州天魔。”
“哎呀!”文斌突然驚呼。
“怎麼啦?”
“莊院小徑三岔路口的燈柱。”
“好像是旗鬥。”
“不,應該稱為訊號華表。要傳達訊號時,白晝用五色旗,夜間用五色燈。也稱天燈臺,必要時,可升上那種三尺徑六尺長的天燈,普通廟宇用來敬神,秘會組合則用作緊急召集的訊號。”“你是說……”
“這裡是酆都會的山門,九州天魔可能是酆都會的會主。平時山門僅住了幾個人,每年三月三秘密聚會。那根華表是傳達訊號的天燈柱,某種燈號旗號,召集某一堂的人。會設有十堂,影射地府十王。二十年來,江湖朋友僅知道有這麼一個神秘的會名,而不知該會有些什麼人,山門又在何外,雖然難免有些訊息傳出,但也僅限於風聞。”“那……那你怎麼認為他可能是該會的會主?”
“是從這些人的行動猜測的,他是發令人,沒錯吧?天網曾經調查過這個會,沒有結果,壽州的幽冥教,很可能與這個會有某些協議或默契,也可能是這個會的外圍組織。可是……”“可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