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識不久的臨家大小姐,竟然稱呼得如此親密。
陛下叫“鏡兒丫頭”多少有點長輩稱呼晚輩的意思,可景王直接稱呼其為“鏡兒”,是否有所不妥?
當然,也不是誰都沒有注意到。
比如,臨家老爹,看他現在瞪夙鬱流景那眼神兒,恨不得把人家五馬分屍了似的。
敢叫老子女兒叫得這麼親熱,你有把老子放在眼裡嗎?
還有一個,右相大人。他或許真的是因為有家裡小妹的耳提面命,臨小姐一進大殿,他對她的關注就超過了常人。如今聽聞景王與臨晚鏡的互動之言,他垂眸,輕嘆。
簾兒,不是為兄不願意娶,只怕是臨家大小姐早就有了心上人,不樂意嫁他啊。
只有一個人,氣得面色鐵青。
呸!狼狽為奸的狗男女!李大人在心裡把景王和臨晚鏡罵死了。
“陛下,微臣是真的拿不出那麼多錢,還請陛下明鑑啊!”不得已,李大人只得跪求觴帝。
他剛才是腦子被門夾了,才會認為要是臨晚鏡來,自己就有機會說服她。現在看來,簡直是自取滅亡啊。
“李大人。”
觴帝沒說話,景王先開口了。
只叫了他一聲,卻把李賢嚇出了一身冷汗,只因為,景王殺人不眨眼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了。而且,他那眼神,太具殺傷力。
看他的時候,就如同在看一具屍體。
“王爺。”額頭上的冷汗都不敢擦,看著景王,卻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二萬五千兩黃金,三日之內,送到侯府。”夙鬱流景冷冷地說道。
他不是在和李大人商量,而是在命令。
“王爺,微臣……”
李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夙鬱流景毫不留情地打斷:“聽說,你在北城城郊,蓋了一座莊子。”
“沒,沒有。”李賢驀地抬頭,對上景王冰冷的眼,頓覺全身冰冷,無法動彈。冷汗,出了一身!
他連話都吐詞不清了。吞吞吐吐地否認,卻似乎有點不打自招的意味。
“有,還是沒有?”若不是為了臨晚鏡,他根本不會與李賢多說一句話。只要不危及夙鬱王朝的存亡,夙鬱流景根本不會管。
反正,他也不是帝王,不需要那麼操勞。(咳咳,流景,你這麼說,要將皇兄置於何地?)
“有……”他遲疑著,卻只能回答一個字。
到底有沒有莊子,只有他自己知道。
至於那莊子的用途,更是……
不管景王是怎麼知道的,他都顧不上了。景王的模樣,就如同,他只要敢說一個“沒”字,就能立馬派人抄了那莊子一般。
他不敢賭,也賭不起!
“三日期限。”他的話,別人或許不明白,但是李賢這老東西,是絕對能聽懂的。
那座莊子,到底是幹什麼用的,他們都心知肚明。
“是。”
李賢一直僵在原地,等觴帝喊了退朝,群臣都散了,他才如同全身骨頭都碎了一般跌坐在地,任由額頭上的汗流進眼裡。剛剛景王那一嚇,讓他有一種死裡逃生的錯覺。
先是臨晚鏡的一句“二萬五千兩黃金”,再是景王的“北城郊外莊子”。他已經來不及去想他們到底是誤打誤撞,還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私下裡斂財的事情。
二萬五千兩黃金,根本不是他該動的。但是,為了保命,也必須動了!
沒想到會以景王一句話而結束鬧劇,眾朝臣目送景王與臨家大小姐一同遠去的背影,感慨頗多。
眼尖的人,已經看出了二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不由得把頭轉向一臉作沉思狀的定國侯。
“恭喜侯爺,下官看,過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