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滾—”
刺銘從臂彎裡發出悶聲,聲線虛浮無力,粗糙也不清晰,但卻格外的刺人。
李豔紅第一回 被男生這麼認真地罵滾,她臉瞬間垮下來,又坐了幾秒,便直接走人。
刺銘抿了抿乾燥的唇,微微掀開眼皮。周身的空氣悶窒,陽光扭曲,頭上吊頂在旋轉,地面的花紋模糊不清,耳邊的說笑與風聲恍惚間變成了淒厲的悲鳴。
是心臟出問題了嗎,還是腦袋出問題,刺銘眯著眼,禁不住去想這些。
也許是70小時,或者100個小時,這麼久也沒有睡過覺。心臟跳得一時快,一時慢,吃飯的時候手指尖冰涼,不論白天黑夜,閉上眼就能看見她的臉。
像一個擺不掉的詛咒。
刺銘閉上眼睛捂住發涼的額頭,不禁要嘲笑自己。
就他媽一個女朋友,分了就算了唄,她退學出國,去走她的康莊大道,他在學校裡繼續混日子,談新女朋友,拿家裡的錢花,瀟瀟灑灑一輩子,坐吃山空。這樣多好,一別兩寬。
而他,也沒必要把自己作成這幅樣子。
只是,一個年少輕狂時遇到的女生而已。
只是這樣,而已。
…
晚自習下後。
吳旗握著手機,在群裡呼朋喚友,打算今晚趁年級主任和班主任都不在,翻牆出去,組隊開黑。
訊息鈴一響。
ol:晚上酒吧,去不?
吳旗眼睛一亮,有些不可思議。
遲鈍如他,也能發現,刺哥自從唐靈那天下午走了之後,心情一直down到谷底,整個人像被抽走了三魂七魄,萎靡不振。怎麼現在,突然提議要去酒吧?
難不成是打算振作起來,拋棄過去,放下前女朋友,重新開始新生活了?
論關係,吳旗肯定和刺銘更親。如果可以,他第一個希望刺銘能變回從前的樣子,雖然脾氣壞,又愛玩,但總比現在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強。
於是,吳旗當機立斷,馬上回復:去,你那邊還叫了誰嗎,有沒有女生,我喊幾個美女咋樣?
ol:隨你。
吳旗嘿嘿一笑,比一個ok回去。
——
七中旁的小酒吧,吧名為黑蝴蝶。
舞池在一樓的中心區,廉價的紅綠色熒光燈四射流轉,幾位穿著清涼的女性在黑色圓臺上隨著魅惑的緩樂柔柔地扭動肢體。
他們坐在靠南邊的沙發上,組局來玩的人其實並不算多。論起美女就更加稀少,但眼尖的吳旗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三中的校花同學,池清清。
她在南城貼吧裡其實不算有名,但吳旗聽三中的朋友說起過她,人如其名,清純素雅,乾淨空靈,純純的初戀人設。
但他也聽人傳過別的評價,之如表裡不一,外冷內騷,海王…等等。
從她今晚能出現在這裡,後面那句謠言,八成可能是真的。
吳旗:“要不介紹一下,我這好幾個人都不認識。”
丁不周:“…”
刺銘窩在角落抽菸,池清清偷偷看了他一眼,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