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的師桓,卻是心生了煩躁。
他思及師施說得那些夢話,終於確認了一個事實——他那草包妹妹與他一般,竟也是重生回來的。
如此,師施突然轉變的態度倒是有了解釋。
可師桓卻生了新的疑問。
按照時間線來算,師施將會在明年死去。她死得那般早,又如何得知他會做皇帝?以及,他的病?
上一世,直到他死,都未曾有女人近身。
如今想來,反倒是會惹人生疑。既然如此,這一世,他倒是可以換個法子。
至於師施。
師桓的手再次無意識地撫上了臉上的紅印,明明過去甚久,那裡似乎還能感受到屬於別人的溫度。
再思及方才的夢,師桓倏然握緊了拳頭。
那手柔若無骨,瑩潤白嫩,頗為熟悉。
即便是憤怒時,揮出的力道也算不得重。師桓皮糙肉厚,那記耳光帶給他更多的不是疼痛,而是……難以啟齒的羞恥。
臉上那淡淡的紅印似是印在了他的心尖尖上。
泛著細碎的疼,卻又帶來了說不清道不明的絲絲酥麻和癢意,猶如輕柔的羽毛在上面輕輕拂過。
熱乎乎的讓人心悸。
被人扇了耳光,他應該生氣的。
除了少年時那段被人輾入塵埃的時光,在他站在萬人之上後,便再也唯有人敢對他如此不敬了。
便是連直視聖艷也少有,更逞論是打他的臉。
白日時,他確實是憤怒的。
巴掌呼在臉上的那剎那,他甚至想要直接把懷中人狠狠扔出去,若不是她說了那句話,喚回了他的理智。
可夢裡。
他卻想再來一次。
沉水閣裡,女人的嬌、喘聲直到黎明之際才停了下來。
翌日一早,淨月蒼白著臉,眼下帶著青黑,啞著嗓子,搖搖晃晃的從正房中出來。而大郎君神清氣爽,精神奕奕,半點沒有奮戰一夜的疲累。
自此,師桓是一戰成名。
大郎君的威武雄壯傳遍了全府。
師桓成了國公府男丁們崇拜的物件,而淨月也成了國公府無數丫鬟羨慕嫉妒的物件,不少人都來向她賀喜,還有陰陽怪氣、拈酸吃醋的。
淨月表面笑意盈盈,內心的苦只有她自個兒知。
但即便如此,她也捨不得丟了這表面風光。
便是硬撐著,也要把這齣戲完美的演下去,否則,在這國公府中她便再也沒有臉面了。
乾巴巴的叫了近一夜,淨月第二日幾乎是迫不及待出了正房門,想要去自己的屋子裡睡一會兒。
誰知方回屋,她娘便來了。
拉著她細細的問了許多,直呼上天垂憐,他們一家從此可是要翻身了。
「月兒,你記住一定要好好伺候大郎君,絕不能恃寵而驕知道嗎?」她娘吳周氏細細教導女兒,小聲道,「趁著主母未進門,你定要好好籠絡郎君的心,最好是懷個孩子,如此,這後半輩子就有著落了。」
淨月聽了,更是苦澀。
但因為師桓的警告,這些苦,只能她自個兒往肚子裡咽。對上吳周氏期盼的眼神,也只能硬著頭皮應是。
誰知這還不算完。
連著三日,淨月夜夜被師桓叫進屋子裡伺候。旁人只覺得她受寵,那些看不慣她的人,還背地裡罵她狐媚子,說她用不正經手段勾了大郎君。
可誰能想到她每晚都在唱獨角戲呢?
一時之間,國公府人心浮動。
尤其是那些做著鳳凰夢的小丫鬟們,更是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爭奇鬥豔。
國公府正經的主人太少了。
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