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唇緊抿, 眉目冷肅, 任是心裡有再多不滿, 此刻也只能憋著。
師桓收回視線, 臉色低沉,冷聲道:「出發。」
而馬車裡,師施與譚雲柏倒是相處的還算自在,頗有些溫馨。她是準備好好感謝這位新義兄的, 所以打定主意這一路上要好好照顧譚雲柏。
「二哥,你若是有什麼要求,儘管告訴我。你別客氣, 儘管使喚我便是!」一上車, 師施便如此對譚雲柏說。
譚雲柏哪裡捨得使喚她, 他救她也只是因為他想救而已,從來不是想要貪圖她的報答和感謝。
聞言,忙擺手道:「妹妹無需如此,我一切都好的, 怎能勞累妹妹。」
他小心翼翼地瞅了她一眼,心裡歡喜不已,如今能時時看到她,還能與她做一家人,已讓他滿足不已了,哪裡還敢有什麼奢望。
雖相處時間不長,但師施也對譚雲柏有了一定的瞭解,知曉自家這位二哥麵皮薄,且是個再正直不過的君子,自是不會向她索要報答的。
因此,她也沒繼續這個話題,只是捧著臉對譚雲柏笑了笑道:「既然二哥這般心疼我,那我就不堅持了。不過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不等譚雲柏開口拒絕,師施繼續道:「此去嶺南,路途甚遠,不若,就讓我為二哥解悶吧。我這兒有幾個笑話,二哥可聽聽。」
說著,就開始講笑話了。
「從前,有一對夫妻。妻子懷孕七月便生了,話說七活八不活。丈夫擔心早產兒養不大,很是憂心。朋友聽了,便勸他:這個無妨。我爺爺便是七個月出生的。丈夫很是驚訝地問,那你爺爺後來養大了沒呀?」
這講笑話也是要技巧的,師施不是乾巴巴的講出來,還配合了搞怪的表情與動作,活靈活現,很是好玩。
譚雲柏之前一心練武當差,哪裡有閒心看那些閒書,因此笑點極低,毫無抵抗力的被師施逗笑了。
師施見他喜歡,便又講了幾個,沒一會兒馬車裡便笑語連連,笑聲都傳出去了。
師桓雖騎著馬在外面,但身為練武之人,他的耳力極好。馬車裡的歡聲笑語似乎近在耳際,擾得他臉色越來越僵冷。
講笑話?
他都還沒有過這待遇!
他眸色冰涼的睨了那馬車一眼,隨即,一甩馬鞭道:「加速!莫讓父親等急了!」說罷,又是一鞭,當即加快了速度。
其他人見此,也忙道:「跟上大郎君!」
「哎呀——這是怎麼了?」
師施正與譚雲柏聊得開心,馬車忽地加速,嚇得她忙抓住了車壁。路本就凹凸不平,馬車的減震功能也一般,顛地她東倒西歪,哪裡還有心情和精力聊天。
「妹妹小心!」馬車又經過了一個大坑,師施身子一晃,便要朝前撲去。譚雲柏見此,忙要去接她。
這時,師施腰肢一動,上半身朝後仰,竟重新穩住了自己。
「我沒事,二哥你顧好自己。」
好在她學了幾天武,否則,還真要摔個臉朝地了。師施慶幸的拍了拍自己的,還好還好。
譚雲柏見她確實不用自己幫忙,這才有些失落的坐了回去。
急行了好一會兒,弄得師施有些頭暈眼花了,馬車的速度這才慢了下來。
師施終於穩住了自己的身體,立刻撩起車簾子,不滿的問道:「方才怎麼了?為何行的如此急?」
最重要的是都不通知她一聲,害得她差點摔倒!
這時,她才發現他們已經出了城,卻沒有走官道,而是上了一條小路,微微一愣:「不是去城門與爹爹匯合嗎?這是怎麼回事?」
如今,他們分明已經出了城了。
師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