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
他摸了摸少年的腦袋,轉頭看向承恩伯等人時,面上恢復了冷淡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叫太醫!」
承恩伯沒辦法,只能派人去尋太醫。家法也行不下去了,反而還要好吃好喝的安置好傅雲柏。
傅雲柏在伯府地位尷尬,住的地方自然不好。
此時,承恩伯為了多一事少一事,只好讓人先把傅雲柏搬進了正院,這一舉動讓一旁的李氏面色更加難看。
傅雲柏早已是強弩之末,全是靠意志在支撐,此時鬆懈下來,躺下去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譚氏在一旁瞧著,心中生疼不已。
師容凜沒走,直到看著傅雲柏安置好了,才道:「承恩伯應該知道如何對待郡主的救命恩人吧?」
他一系列操作下來,已經讓承恩伯心力交瘁了。
聞言,承恩伯賠笑著道:「當然知道。」
「很好,」師容凜終於對他露出了一個笑,「貶妻為妾一事,本公便當從未聽過。不過,承恩伯,你好歹也是個伯爺,豈能對律法一竅不通?」
說到這兒,他朝身後的副將招了招手道:「本公那裡有全套的律法典籍,找人搬到伯府來。算是本公送給承恩伯的禮物。」
「是!」
承恩伯:「……」
好在師容凜說完這些話之後,終於大發慈悲的放過了他,扔下一句,「本公來日再來探望雲柏賢侄。」
走了。
直到此刻,承恩伯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譚氏正在屋裡照顧兒子。
想到那對母子,李氏只覺得燒心撓肺,臉色陰冷,忙問承恩伯:「伯爺,譚氏和傅雲柏該如何處置?」
「處置個屁!」承恩伯瞪了她一眼,到底是忌憚師容凜,陰著臉道,「先放著吧,行了,別以為本伯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可別犯蠢,那孽子現在不能出事!」
「……妾身明白。」李氏動了動唇,本還想問那正室妾室的問題,但瞧著承恩伯的臉色,到底沒再繼續說。
她不能著急。
既然她以前能把譚氏踩在腳下,往後也能!
師容凜本想把傅雲柏帶走,只是細細想來,這做法到底不妥。先不說傅雲柏本人願不願意,他還有個母親,若是隻帶走傅雲柏,譚氏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但譚氏是承恩伯的妻妾,身份比之傅雲柏更敏感。
師容凜可以以謝救命恩人的名義帶走傅雲柏,卻沒有理由帶走別人的女人。
因此,這法子只能作罷。
他今天警告了承恩伯一番,想必伯府那些人接下來一段日子也不敢再怠慢傅雲柏母子倆。
只是……
師容凜思索了片刻,道:「派人守著承恩伯府,尤其是看著譚氏與傅雲柏,切莫讓人傷了他們母子二人。若有事,立即來報。」
「屬下領命。」
出了伯府,師容凜沒有回國公府,而是直接去了府衙。
今日這火災一事,可還沒完。
太子與大皇子,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朝陽升起,屋外的陽光射進了屋子裡,照亮了整間屋子。
床上,師施睫毛微顫,緩緩睜開了沉重的眼皮。陽光微微有些刺眼,她眨了眨眼,才慢慢適應了。
身上軟綿綿的,背上還濕濕的,好不舒服。
過了好一會兒,師施的腦子才終於能正常運轉了,昨天的記憶回來,她登時打了個寒顫。
對了,她昨天被太子推進湖裡了!差一點就淹死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又要淹死時,有人救了她。
正這時,手被人捏了一下,師施轉頭,一眼便瞧見了倚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