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
昏暗白熾燈,怎麼都擦不乾淨的帶油桌面,角落裡散亂無章的空啤酒瓶、豆奶瓶,還有那黑牆中泛著白色的牆壁,曾經再熟悉不過的景象都已不復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每個桌子懸掛著的ins風格吊燈,每臺桌子上鋪著的整潔桌布,粉刷一新的白藍拼接牆,以及再也看不見的空瓶子。
再一回想,剛進門的時候都沒注意,那布藝招牌早已換成閃閃發光的led招牌。
“老闆,這是大搞了一次裝修啊。”
“這個店都裝修有兩年了。”魯延說。
林方政怎麼會知道呢,這兩年家裡的事、生兒育女的事、工作的事一個接一個,也就沒來過這裡了。
在廚房裡忙碌的老闆聞言,指著林方政笑呵呵走了出來:“一看就是老顧客了!商學院的校友?”
“不是。”魯延插話道,“我一哥們是這校友,我們聚會的時候一年會來個兩三次。”
“難怪……不過對你,我倒是有印象。”老闆指著魯延笑道。
“你記得我?”
“豈止是我,這條街上的老闆估計都記得。”
“啊?”魯延難以置信。
“你每次都是讓司機開著豪車送過來,剛開始我以為你是在學校裡找了個妹妹,結果呢,你就是跑到我這裡吃頓飯。隔壁幾個老闆都在說呢,這有錢人真的有意思,大飯店不去,愛吃路邊攤。”
“哈哈哈。”老闆的話把林方政逗樂了,“老闆你這就不懂了,人家管這這叫憶苦教育,提醒自己永遠不要忘本,不要得意忘形!”
老闆迷茫地搖頭:“那我確實不懂,反正我要是有錢了。那肯定頓頓龍蝦鮑魚,讓那個什麼米奇羅餐廳的大廚到家裡來給我做。”
魯延知道他說的是米其林,倒也不去顯擺糾正,而是笑道:“那就祝老闆財源廣進,早日實現夢想!”
“得嘞,借你吉言!”老闆樂呵呵道,“你們要點什麼?我這現在是夜市,炒飯炒粉炒麵都有,烤串也可以。”
魯延在攤位前瞅了兩圈:“那就來一份蛋炒飯、一份鴨肉炒米麵,再整兩手牛肉、兩手羊肉……”
林方政見他一口氣點了有近兩百塊錢,忙制止道:“點這麼多做什麼,吃不完。”
“你不是沒吃飯嗎?”
“那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啊,這麼晚了,我也不喜歡多吃。”
魯延可沒有理會,徑直找張桌子坐下:“我也吃啊。那商務應酬你以為能吃個啥啊,光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