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連她自己或許都不曾發覺的——自卑。這幾年,身邊很多人包括從芯包括楊霏都說沒看明白她和凌子墨的關係,其實真正不明白的是她自己。自己到底在怕什麼,又想要什麼……
從容兩眼怔忡的望著他,無意識的。
高希文伸手輕碰她的眼瞼,看著它慢慢恢復清明。“從容,人這輩子有太多看不清想不明的事,我們永遠無法徹底的明白他人,就像我們也沒有辦法徹底的瞭解自己。目光短淺有目光短淺的好處,起碼能在當下及時地幸福著,而不會將該把握的現在去預付給那不知深淺的未來。”
從容眼一眨,雙眸清冽之極。喃喃自語的重複著他的話,似乎要把他剛才的每一個字細細掰碎再重新組合。
咖啡的氤氳嫋嫋升起,模糊了兩人的面孔,又模糊了誰的心……
清冷的月光淡淡的籠罩在高希文身上,風吹過他的臉龐,揚起的髮絲凌亂了他的思緒。回首又看了眼已空無一人的露臺,心裡是無聲的喟嘆,那縷縷酸澀再一次不期而至,填滿他的心頭。
十年的時間,他明白再好的朋友也只能是朋友,對於從容來說,他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朋友,是一個像親人一樣的存在,但它無法替代一個愛人的位置,一個可以牽動她喜怒哀樂的愛人的位置。十年前,他就站在了朋友這個位置上,最終他也只能站在這個位置,值得欣喜的是朋友是永恆的……
只有從容幸福了,他才能安心的走開。五年前的錯過,幾乎讓他後悔終身,之後害怕每一次轉身,害怕每一次的擦身而過,也害怕每一次的分離。所以,請你一定要幸福……一定……
在你最美麗的時候;你遇見了誰?
在你深愛一個人的時候;誰又陪在你身邊?
愛情到底給了你多少時間,
去相遇與分離,去選擇與後悔?
變臉
從容沒回名邸,當然也沒去法國。反而窩在半山每天在房間露臺遠遠看著動工中的花房,平靜無比。只是那偶爾眯起的眼神,意味不明,讓方庭很是琢磨不透。自從高希文來過之後,從容姐就有些怪怪的,經常性的發呆,似乎被什麼難題困住了似的。
“容姐,你不生凌少的氣了?”方庭終究還是沒忍住。
生氣?
從容莫名其妙的抬頭,“我幹嘛生他的氣?”
“那個花房呀?”這回方庭也有些懵了。
“那個呀!”從容恍然,卻不以為然,“拆了就拆了,重建就重建。為這點事有什麼好生氣的,我氣得過來嗎。”
呀……這回方庭也噎到了,這是川劇變臉不成?前幾天還暴跳如雷,一轉眼就雲淡風輕,是她記憶出毛病了,還是從容姐的神經出毛病了?
“方庭,讓你當我的經紀人如何?”
喝!
方庭一怔,她還沒從剛剛的疑惑中清醒過來,一時不明白從容這句話的意思。
“本來從芯對這個就不感興趣的,只是不放心我一個人,所以這麼多年一直陪著。現在又有了寶寶,我也不好再霸著她了。不然姐夫連門估計都不讓我進了。”從容半是自言自語半是解釋。不過這回方庭是聽明白了。
“容姐!”方庭從她身後繞到跟前蹲下,兩眼發光,一時激動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沒想到從容會讓她頂替從芯,這種程度的信任是她完全沒料到的。
“先別高興的那麼早。”從容好笑的睨著她,“你以為從芯的活是那麼好乾的呀。”
方庭猛點頭,接著又拼命搖頭。
“好了,都不知道你這是哭還是笑了。”
“容姐,我…我真的太高興……”方庭咧著嘴,眼睛都差不多笑成了一條縫,“之前還生怕你真的要退出不再演戲了。現在我當你的經紀人,